「你又想騙我?你的藥已經吃完了,這毒複雜難解,你又能有什麼法子?」秦鈺看著楚添,卻不忍心再責備他。
「殿下都知道了。」楚添忽然釋然地笑了,而後他忽然注意到了秦鈺鮮血淋漓的掌心,心疼道:「殿下這是做什麼?」
「沒事,你怎麼樣?哪裡難受?」秦鈺小心地握著楚添,生怕攥疼了他。
「殿下別難過。」楚添強撐著精神衝著秦鈺笑了笑,說道:「臣無大礙,總還是能撐些日子的。」
秦鈺替楚添拉緊被子,堅定道:「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們去蒼梧山,找我師父,他一定能救你。」
「殿下別急,臣……」楚添用力回握住秦鈺的手,懇求道:「臣也許時日無多,但殿下不必傷心,臣能得當您的原諒,再次站在您的身旁,已經是此生無憾了。」
「說謊。」秦鈺毫不客氣打斷了楚添的話,說道:「你明明不甘心,你想一直陪著我,想看著我一生平安順遂,楚添,你這個膽小鬼。」
楚添無奈地笑了笑,說道:「臣……也想一直陪著殿下,但人生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如今殿下已長大成人,臣相信您可以自己照顧好自己。」
「我離不開你。」秦鈺的眼淚順著臉頰滴到楚添手背,混合著鮮血染紅了衣衫。「我早就離不開你了,楚添別離開我。我們去找師父,他一定有辦法。」
「您如今已是親王,無詔不得輕易離京。」楚添抬起另一隻手替秦鈺擦乾眼淚,柔聲道:「聽話,別難過。」
「那我就去求父皇,總會有辦法的。」秦鈺抽回手,拿出帕子將楚添的手掌擦拭乾淨,安慰道:「這次換我保護你,相信我。」
楚添正欲再說什麼,卻突然覺得頭痛難忍,他一手扶住額頭,強睜開眼睛去看秦鈺,但只看到秦鈺模糊的身影。
秦鈺替楚添掖好被角,俯身輕輕吻了吻他的額頭,輕聲道:「你睡一會,明早我們就出發。」
楚添伸出手試圖拉住秦鈺,腦海中卻一片混沌,還未等握住秦鈺的手,他便昏昏沉沉再次暈了過去。
秦鈺替楚添整理好床簾,讓江澤替他守著楚添,自己則騎馬直奔皇宮。
「王爺,宮門已經落鎖了,您不能進去。」秦鈺騎馬趕到宮門,卻被守衛的士兵攔住。
秦鈺騎在馬上,吩咐守門的士兵道:「本王要見皇上。」
「這……王爺。」士兵看了神色陰鬱的秦鈺一眼,頓時渾身一顫,只得恭敬道:「屬下這就派人通傳。」
由宮門到內宮,再到皇帝的寢宮,需要層層通傳,待皇命下達到宮門時,已進入子時。
夜色已深,秦鈺騎馬踏在寂靜宮道上,噠噠的馬蹄聲顯得寂寥落寞。
秦鈺到了皇帝的寢宮外,掀起衣擺俯身跪下,恭敬道:「兒臣深夜前來,還請父皇恕罪。」
「鈺兒來了,進來吧。」皇帝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便有內侍前來相迎。
秦鈺走進殿內,看著身著寢衣的皇帝,抱歉道:「打擾父皇休息,兒臣罪過。」
皇帝擺擺手,坐在榻上,問道:「鈺兒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秦鈺跪地行禮道:「求父皇,准許兒臣離京幾日。」
皇帝則疑惑道:「好端端的離京做什麼?」
秦鈺答道:「楚添病了,兒臣想帶他去蒼梧山,找師父替他醫治。」
皇帝不解道:「病了?那便宣太醫院前去問診。」
秦鈺解釋道:「回父皇,太醫院也無對策,兒臣斗膽,求父皇許兒臣帶他離京一趟。」
皇帝平靜地看著秦鈺,看著他挺直腰杆跪在地上,年少英氣,氣宇不凡,卻整個人透著一股淡淡的哀傷。
皇帝沉默地看著秦鈺,良久,他才突然問道:「鈺兒,你同朕說過的心上人,是何人?」
「回父皇……」秦鈺低著的頭抬了起來,劍眉星目,俊美無儔,讓人見之難忘,此時這張臉上寫滿了篤定,他看著皇帝的眼睛,一字一句答道:「兒臣的心上人,是楚添。」
「朕就知道。」皇帝嚴厲地看著秦鈺,問道:「朕問你,你是一時起興,還是……」
不等皇帝說完,秦鈺便搶著回道:「父皇,兒臣心意已決,此生只愛他一人。父皇若怪罪,就請責罰兒臣,但請父皇准許兒臣先帶他醫治,待回京後,兒臣任憑父皇處置。」
「荒唐!」皇帝猛然一拍桌案,斥責道:「堂堂皇子竟喜歡一個男子,還是……還是朝廷的肱股之臣,你讓天下人如何評說?」
「父皇,兒臣不在乎天下人如何評說,兒臣曾經痴傻,天下人早就指著兒臣的脊梁骨罵了個遍,如今無非是再來一遍,兒臣不怕。」秦鈺對著皇帝叩了一個頭,而後不卑不亢道:「兒臣只是心悅一人,何罪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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