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後他喃喃道:「你是一無所有的人,那我是什麼。對你而言我是什麼。」
陳季松沒粘上那賭博之前,對他和奶奶都是挺好的。他依稀記得小的時候,陳季松下了班回家最愛給他帶巷子口那家糕點。
如今那家糕點店也早關了門,物是人非,一切都回不去。
他曾經幻想過很多種和對方再見面時的場景,或是懊悔,或是逃避,或是埋怨,唯獨沒想過現在這種。
他甚至沒有機會去質問對方,為什麼這些年要拋下這個家不管。
「小許啊....」
這句話或許是喚回了對方僅存的一絲良知,陳季松收起咄咄逼人的嘴臉,有些愧疚。
但一想到這些天輸的錢,欠的債,又把那僅存的良知壓下去。
「小許,你不要再揪著爸爸之前的事不放行不行?這次你再給我點兒錢,等賺回來了我加倍補償給你!」
「我沒錢。」陳言許淡淡道。
陳季松:「你怎麼會沒錢!我可知道的,許文秀那婆娘經常偷偷來給你塞錢!」
「那些錢,我一分沒拿。」陳言許嗤笑,這麼多年他們對陳季松的行蹤是一無所知,卻沒想到對方卻是對他們的事了解不少,只是一直不敢露面。
「你可就別騙我了,沒有錢,就你跟你奶兩個人,怎麼活得下去?」
「你也知道我們活不下去。」陳言許眼皮一掀,眸中平靜。
他將大門虛虛掩著,隨後慢步走到陳季松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微風吹動額前的髮絲,添了些破碎感。
「你知道奶奶是什麼時候走的對不對,這麼久了,你去看過她嗎?」他問道。
「我——」
「你沒有,你一次都沒去過。」
陳季松還在找補:「你知道的,我現在這個情況不好露面。你奶奶走了,我心裡也很難過。」
「不用說了,你走吧,我沒有錢。」
陳言許說著拿出手機,把自己各個銀行的餘額全都翻出來給他看。「看清楚沒,不放心的話要不要進屋去搜搜有沒有現金。不過這麼久沒回來了,不會忘了房間怎麼走吧?」
「......」陳季松默了一陣,臉色陰沉。「那婆娘最近沒聯繫你?你都快高考了她也不來看看?替別人養兒子,真夠可以,還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陳言許自動忽略掉對方說的這些話,再次趕人道:「現在可以走了吧,我明天還要上學。」
「上學頂個屁用!」陳季松罵罵咧咧的起身,走之前又道:「等你把那破店賣出去拿到錢了,我再來找你。」
說完理了理衣擺,邁著踉蹌的步伐打開大門走了出去,看樣子是又被打得不輕。
陳言許半晌後才動身去鎖門,完了又拿起抹布把對方剛剛坐過的椅子仔仔細細擦了一遍。
這椅子是奶奶生前最愛坐的,她肯定不喜歡被陳季松弄髒了。
擦到木桌面上時,他忽的瞥見杯底下壓著一小疊東西,拿起看才發現是幾張零錢,有零有整湊了個50,皺皺巴巴的。
陳言許捏著這50塊錢發愣,好一會兒才放進口袋裡繼續擦乾淨桌子。
這一晚睡得並不踏實,隔天一早又被鍾清越打來的電話吵醒。
那頭驚呼:「陳言許你瘋了吧,大半夜的突然給我轉那麼多錢做什麼?嚇得我以為你是要交代後事呢!」
陳言許剛睡醒,語氣懶懶道:「沒事,給我轉回來吧。」
鍾清越:「什麼意思你,逗我玩兒呢!想要回去,沒門兒。」
「給你兩分鐘。」陳言許被對方的大嗓門嚷得頭疼,果斷掛了電話。
沒兩分鐘,那頭鍾清越還是乖乖把錢轉了回來,又發消息問道:【什麼情況,好歹跟我解釋一下啊。】
陳言許:【半夜遇上打劫的了。】
鍾清越:【你看我是會相信這種鬼話的人嗎?】
陳言許:【愛信不信。】
陳言許關掉手機,在床上躺了幾分鐘後起床洗漱,準備出發去學校。
路上郁黎似乎還生著氣,心情不太好,低著頭踢了一路的小石子。
終於在快到校門口時,她抬起頭看著他問道:「你昨天做賊去了?這麼大倆黑眼圈。」
說著還掏出小鏡子給他照了照。
陳言許揉著眼睛道:「失眠了,沒睡好。」
「喲。」郁黎收起鏡子,相當陰陽怪氣:「什麼事能讓您這沒心沒肺的人失眠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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