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陳言許過去幫她捻了下被角,隨後離開。
經歷了這些事,郁黎很快就沉沉睡去,沒有擔憂害怕和對明天未知的恐懼,她睡得很安穩。
安穩到一覺就睡到了晚上,還是醫護人員給她額上的傷口換藥時才轉醒。
陳言許很快注意到這邊的動靜,趕忙上前詢問。「頭還疼不疼,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吃東西?」
一連串的問題問的郁黎都不知道先答哪個好,她朝醫護小姐姐道了謝,對陳言許道:「我有點餓了。」
陳言許寵溺的笑了笑,起身去外面給她拿吃的。
郁黎望著對方離開的背影發呆,其實她現在更想的是回家。
剛才她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沒有來安屏,而是依照原計劃回了清安,薛慧給她做了一大桌好吃的,全是自己喜歡的菜,吃完後一家人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聊天,郁黎給他們講著自己在工作上的各種趣事。
沒兩分鐘帳篷門簾被掀開,一個小小的身影走進來。
「郁黎姐姐,你怎麼哭了。」邵玉身上有些擦傷,都被仔細包紮好。
「沒事,就是開心。」郁黎摸了摸對方的頭,柔聲道。「對了,你的家人們都有事嗎?」
「沒事的。」
郁黎鬆了口氣。
她突然慶幸這個地方窮了,因為窮,所以除了學校和村委會有樓房以外,其他的村民家裡蓋的基本都還是很多年前的土房子,只有一層,即使發生了地震,也不會對人造成太大傷害。
學校這片地也小,目前還有幾名同學和一位老師沒有被找到,其他人多是受了傷,沒有生命危險。
至於那些住在鎮上的人,郁黎還沒有過多去了解,反正應該不會像這裡這麼幸運了。
「姐姐,頭還疼嗎?」邵玉抬起手指著她頭上的傷口問道。
「不疼了,你呢?」
「不疼的。」邵玉搖搖頭。
郁黎垂眼看著對方手臂上的傷口,心裡頭充滿了憐愛,這個年紀的孩子皮膚最是嬌嫩,說不疼肯定是假的。
邵玉忽地低下頭在衣服口袋裡翻找著什麼,郁黎目光也隨著她的動作看去,不一會兒她終於在褲子口袋裡摸出來,獻寶似的把手伸到郁黎面前,慢慢張開手掌。
「給你!」手心裡是一顆奶糖,包裝袋已經皺皺巴巴的。
「這是....」郁黎覺著眼熟,好像是被埋著的時候自己給她的。
「姐姐給我的奶糖,你不是說,吃了會減少些疼痛,心情會變好嘛!」邵玉笑吟吟道。
「謝謝小玉。」郁黎拿過糖,心裡一陣柔軟。
陳言許撩開帘子進來時看到的便是一大一小揚起的笑臉,暖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明媚。
邵玉一眼認出這是抱她從廢墟堆出去的人,興奮的叫他。「大哥哥,謝謝你救我!」
陳言許過去揉了把她的頭。「不客氣。」
他把拿來的麵包和餅乾都放到郁黎枕邊,又把牛奶吸管插好遞到她手上。
邵玉年紀小但很有眼力見兒,見兩人聊著,便退了出去。
郁黎肚子空空,專心吃著手上的麵包和牛奶,但也像故意不去看陳言許般。
「我想回家。」她吃著吃著就越發想念家裡熱騰騰的飯菜,悶悶道。
陳言許道:「我問過了,等明天一早就會安排傷員先回去。」
「不行。」郁黎又道。「走之前我還得挖點有用的素材回去!」
「......」陳言許瞥她一眼。「都這樣了你還想著工作。」
「你懂什麼。」
「是不懂,但身體最重要。」
郁黎懶得和他貧,狠狠咬了兩口麵包,塞的臉頰兩邊都鼓鼓的。
「慢點兒,沒人和你搶,又不是鬧饑荒。」
「......」
這人果然就不該給他好臉色!
陳言許垂眼瞧她瞧得認真,郁黎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眼神閃躲著問道:「你幹嘛?」
她耳垂慢慢爬上一抹粉紅,陳言許眼尖的捕捉到。
他湊近些,抬手不由自主撫上她的耳垂,有點發燙。
郁黎本還別過臉,突然被捏了下耳垂,不可思議的轉回臉瞪著眼看他。「男女授受不親,你搞什麼名堂!?」
「男女授受不親......」
陳言許重複了一遍這句話,眼神緩緩從郁黎的臉往下移,隨後直直盯著她的嘴唇,眼中意味不明。「我們兩,講這句話會不會有些不太妥當。」
親都親過了,摟也摟過了。
郁黎一瞬間就明白他其中的意思,沒好氣的推了他一把。「你出去,我想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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