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皇帝『孺子』。」
「那你也叫了。」
多鐸笑了,「是,我是叫了,可是,誰又能拿我怎麼樣呢?他不本來就是個小孩子,就算別人輕視他,他也沒有力量還擊,保護他的人,不在意他的權威,別人怎麼會在意。」
陳顏打量著多鐸的臉色,順著他的話,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所以攝政王不是在諭令諸王貝勒,加強皇帝的威嚴,而是在利用皇帝,加強自己的地位。」
「不是嗎?」多鐸側首。
陳顏想了想,雖然她也有這樣的猜測,可她並沒有說出口,只是道:「我又不是攝政王肚子裡的蛔蟲,我
怎麼知道他在想什麼,朝堂上的事情,我怎麼知道。」
「攝政王肯定會再派人來的。」多鐸望向府門方向。
陳顏雲淡風輕道:「來就來唄,你就是站出來說攝政王居心不良,攝政王又能怎麼著你?打你一頓,最多罵你一頓算了。」
大局已定,多爾袞的勢力急劇膨脹,凌駕於諸王之上,就算有人還心懷異心,也完全沒有機會。
多鐸始終是多爾袞的親弟弟,何況多尼也過繼給了多爾袞,在這種情況下,誰知道是不是兄弟倆唱雙簧,演戲給諸王貝勒看。
第171章 請安
多爾袞遣大臣再來,大臣的口氣已經變得強硬,細數往事。
「當年國喪,攝政王在大政殿中,英王、豫王兩王皆跪攝政王前,請即尊位,說是兩白旗大臣,全都屬意攝政王,親戚們也都來勸,這難道是攝政王杜撰不成?」
「兩王跪在攝政王前,攝政王端坐不為所動,難道沒有說過『你們若是如此,我唯有自刎』而已這種話嗎?豫王,你何時見兄長至而長跪不起過?」
多鐸冷笑一聲,「你回去告訴攝政王,當年請他即尊位的事情是發生過,可是兩旗屬意於他這種話,是子虛烏有。」
第三次大臣原封不動帶來了多爾袞的斥責。
「你現在說這話不是你說的。這話不是英王所說,實則出自於你。你怎麼不說固山額真阿山、阿布泰在外,都是你的親黨,兩白旗屬意於你呢?」
多鐸不說話了。
這話戳到了他的痛處。
正白旗已經不在他手上了。
中國有句古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良久,多鐸低頭引罪。
陳顏在屏風後,本來還以為他們兄弟演戲,現在看來不像是,就算是,現在也一言不和演翻臉了。
大臣走後,陳顏從屏風後走出來,多鐸臉色陰沉,一聲不吭抱住了陳顏,將下巴擱在她肩頭。
陳顏抬手,摸了摸他的後腦。
「攝政王說什麼就是什麼唄,非跟他較真兩白旗是不是都支持他做什麼,過去屬意與否,還重要什麼,現在都在他手裡。」
多鐸怒道:「正白旗是我的,那是汗父留給我的牛錄,就是皇太極都沒這麼對過我,虧他還是我一母同胞的親哥。」
對於多爾袞借范文程事件一次剝奪自己十五個牛錄的事情,多鐸一直耿耿於懷。從地位崇高的正白旗旗主,降到鑲白旗,和阿濟格同掌一旗。
這口氣,多鐸咽不下去。
諸王貝勒大臣以多鐸妄對攝政王,要議其罪,多爾袞免之,僅讓他自己反省。
畢竟比起阿濟格,多鐸已經算是省心的,阿濟格才是那個公開稱呼皇帝為『孺子』的人,多爾袞不得不降其為郡王,以息眾怒。
阿濟格為自己被降爵一事十分不滿,時常找多爾袞麻煩,要他為自己升回去。多爾袞又氣又無奈,雖然降了阿濟格的爵位,但阿濟格的待遇仍舊是親王待遇,在諸多羅郡王之上。
長兄打了樣子,多鐸有樣學樣。
一聽多爾袞讓自己反省,多鐸乾脆待在家中,哪兒都不去了。
上午擁被不起,中午陪舒舒和烏雲珠,下午檢查多尼騎射。晚上在屋中擺小宴,點薰香,安排樂人奏曲,讓陳顏陪他略酌。
陳顏掃了一眼屋中陳設,瓷瓶鮮花,香爐焚煙,這布置,怕是有漢人指點。
好好的凳子不坐,他非要將陳顏拉到他膝上。
「重了。」多鐸打趣道。
陳顏剜了他一眼,「王爺既然嫌重,還是放開妾身吧。」
說著,她就要往起站。
多鐸笑著將她拉回來,「好了好了,還是胖些好,長胖些就好了。」
此話一出,陳顏也不由笑了,「十幾年前的話,還拿出來說,彼時我尚年少,長高長胖,是理所應當。」
多鐸只是笑,「現在看來,先帝待我不薄,竟然願意將你嫁給我,大妃之女,十分富貴。」
大部落的女子,陪嫁多,家族勢力強大,既富又貴。
陳顏垂眸,盯著他的眼睛,「看來江南是個好地方,去一趟,讓人脫胎換骨,宛如新生。你什麼時候這麼會說話了,我記得你不是嫌我長得難看,不想娶嗎?」
「誰說的?」多鐸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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