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顏湊近,「你又耍無賴,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在定親的宴會上,將我拉出去,告訴我,你不想娶我,嫌我丑。」
「沒有。」
他咬死不認。
「怎麼沒有?」陳顏抓住他的衣襟,蠻橫道。
多鐸握住她雙手,「你喝醉了。」
忽而酒意上頭,陳顏覺得眼前有些暈眩,下一瞬,就近靠在了多鐸肩頭,「這什麼酒,怎么喝了就頭暈?」
博山爐中的香徐徐升起,香氣在溫暖房屋中,逐漸發酵,散發出果實成熟,糜爛的甜膩。
陳顏置身其中,仿佛陷在粘稠河流,使不上一點力氣,只能靜靜飄浮在水面,隨著波濤起伏。
她只有一個感覺,熱,熱的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在往外流汗,汗水幹了,黏膩的粘在身上。
一夜無夢,次日眼皮艱難抬起,多鐸的臉便瞬間放大,直映入眼帘。
腦海中斷斷續續閃現昨晚的事情。
她艱難抬起手,往枕下摸去,書頁的稜角分明。
衣服都脫了,多鐸卻從枕下摸出本書,陳顏愣住了,「這個時候,你認真箇什麼?」多鐸抿唇,翻開書頁。
書不是什么正經書,有赤條條打架的小人香不是什么正經香,加了催情的依蘭花,酒也不是什么正經酒,放了鹿茸鹿血。
人就更不是正經人了。
情至深處,多鐸在她耳邊說:「再給我生個兒子吧。」
陳顏答應了。
生或者不生,都不在她的掌控之中,不如說點好聽的話,起碼聽著高興。
身邊人的眼皮動了下,多鐸睜開眼睛,發現陳顏正盯著自己,他擱在她腰間的手從被中伸出,包裹她的頭。
「頭還疼不疼,讓你別亂動。」
多鐸往上動,陳顏也往上挪,一時不慎,頭結結實實撞在架子床的護欄。
忘我的歡愉之後,是無盡的空曠。
陳顏望著眼前的人,一股莫名的悲愴感,從心底湧出,在眼淚流出之前,她先躲進了多鐸的懷抱,避免讓他看見。
「不許說了。」
兩人抱在一起,正親昵交頸,敲門聲不合時宜的響起,「阿瑪,額娘,兒子來給你們請安了。」
兩人的動作停了下來。
陳顏這才想起,自己之所以會自然醒,就是因為,已經到了多尼要給她請安的時辰。
兒子來給自己這個做額娘的請安,額娘也不好意思睡懶覺,日子一久,陳顏也就養成了到點自然醒,等到多尼請安走了,再回去香甜的回籠覺。
頭頂傳來無奈的嘆氣聲,多鐸對陳顏道:「這安也沒必要一天一請吧。」
陳顏也無奈,「我讓他別來,他非要來。」
敲門聲又響了一遍,「阿瑪,額娘。」
第174章 夭折
兩人哈切連天的望著地上那顆毛茸茸的頭起伏,多尼磕完頭,擠進陳顏懷中,「額娘。」
母子不再居住在一起,每天能見面的機會,唯有晨昏定省,多尼在陳顏懷中蹭來蹭去,恍惚間,陳顏想起了被分開的皇帝福臨和布木布泰。
他們,也是母子。
如果有人強行分開她和兒子,自己一定會恨他。
恨之入骨。
陳顏摸了摸多尼的頭,「好了,快去學堂吧。」多尼點頭,「額娘,兒子告退。」
送走兒子,大格格又來請安,她即將出嫁巴林蒙古,離別之前,難捨父親,故而時來請安。多鐸看向陳顏,陳顏目不斜視,折返回床榻。
對大格格的態度,她一向明確,不是她生的,不會管。
哪怕從母系而言,她們還有血緣關係,但這一切,都隨著薩日娜的死而終結。大格格一直覺得,是自己害死了她的額娘。
多鐸去見大格格,陳顏又睡了個回籠覺,夢境溫暖而明亮,連風都帶著甜絲絲的香氣。阿納日帶著哭聲的呼喚,讓她從睡夢中驚醒。
美夢,戛然而止。
北京的冬日,不如盛京寒冷,陳顏難得過了一個不冷的冬天,第二個冬日來到,冷又追了上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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