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墉含笑看著他,繼續問,「還有那份賑災方案,也是出自你之手吧?」
許懷義搓著手,乾笑著問,「您老這是打哪兒聽來的小道消息啊?」
江墉道,「猜的。」
許懷義,「……」
那您可真是神人啊,猜的這麼准。
焦大夫在邊上拆台,「別把他想的那麼厲害,他是對孫尚書有幾分了解,知曉他素常的行事手腕,你最近乾的那幾件漂亮差事,跟他表示的表現不符,孫家若是有這樣的能人,早就送政績給他進內閣,也不會等到現在,這麼一琢磨,可不就只有你這個意外之喜了?」
許懷義恍然大悟,「讓您老見笑了……」
江墉道,「沒見笑,很是驚艷。」
「呵呵……」
「聽說災民新村那兒,免於瘟疫之災,也是你事先做好安排?」
「啊,算是吧。」
「你師傅可有為你請功?還是把政績又送給孫尚書了?」
「師傅要為我們請功,幾十個人呢,不單單我,還有,那個我解釋一下啊,孫家可沒搶功勞,是我甘心情願給的,我現在這身份,太大的功勞扛不住,招災,孫家也沒虧待我,送了鋪面和莊子,拿著銀子都沒地兒買的那種……」
江墉意味不明的道,「權貴世家中,孫家算是厚道的了,你運道不錯,當然,他們眼光也好。」
許懷義眨眨眼,「這是誇我吧?」
江墉笑起來,眼前的年輕人,聰明起來讓他都出乎意料,可憨直起來,也不是做戲,真真是個有意思的人,怪道孫尚書那種老狐狸都認下這個徒孫了,還聽了他的建議。
焦大夫接過話去,「哈哈哈,是誇你呢,你好本事啊,憑一己之力,把師祖送進內閣了,多少人籌謀算計一輩子,都摸不到邊兒,還是你厲害……」
許懷義聞言,忙道,「我只是打配合而已,還是師祖自身有那個能力。」
「朝堂上,有能力的人不知凡幾啊。」可有幾個能擠進去的?
「也是趕巧了,趙閣老被罷官免職了,正好騰出了位子。」
焦大夫聞言,皺眉想了想,「趙閣老?他是誰的人?以什麼罪名被罷官了?」
許懷義道,「他是誰的人,我不清楚,什麼罪名罷官的倒是聽說了一點兒,好像跟登州官員貪腐有關,包庇失察,除了他,還有定遠侯府也牽扯在內,定遠侯被罰俸一年,還挨了二十軍棍,喔,還罰了二十萬兩銀子。」
焦大夫看了眼江墉,「定遠侯府是三皇子的外家,那趙閣老莫非也是……」
江墉搖搖頭,「不是。」
許懷義好奇的追問,「那趙閣老是誰的人?」
江墉道,「趙閣老明面上,誰也不偏不倚,跟孫家的立場一樣。」
「那暗地裡呢?」
「自己琢磨。」
「啊?」許懷義頓時愁眉苦臉,「您老覺得我有那個腦子嗎?」
江墉含笑道,「有那個腦子,只是暫時沒有那份對朝政的敏銳,這個得磨練,現在便是時候,若總習慣從別人嘴裡聽答案,你就永遠敏銳不起來。」
許懷義面色一怔,片刻後,起身行禮,「多謝先生教誨。」
江墉坦然受了,等他坐下後,問道,「你問登州疫情的事兒,可是有什麼想法?」
許懷義點點頭,「說來也是緣分,我媳婦兒跟著岳父在外遊歷時,曾遇上類似的病人,當地的大夫按照一般的風寒給治療,卻咋吃藥都好不了,後來巧了,有個江湖郎中經過此地,開了個方子,病人一開始也沒當回事兒,完全是死馬當活馬醫,誰想,竟是好了……」
焦大夫聽的心潮澎湃,趕忙追問,「後來呢?那個江湖郎中可留下名號和住處?」
許懷義搖頭,「對方說萍水相逢,遇到便是緣,緣聚則見,緣散則相忘於江湖,不必知曉來處,也不必惦念歸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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