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話鋒一轉,「當然,交朋友貴在以誠,不能奔著利益去,利益只能是順帶的贈予,而不是你們相處的目的。」
顧小魚點了點頭,「兒子明白了。」
許懷義老懷甚慰,摸了摸他的腦袋,「過些天,江先生的孫子和外孫也會來咱們家,八成會住下跟你一道學習,他們的智商和教養准差不了,屆時,你又多了倆可以玩的小夥伴了。」
「外孫?是陸首輔的孫子?」
「嗯,你之前認識?」
「不認識,但聽說過他,他比兒子要大兩歲,聽說五歲便能作詩,在京城頗有些才名,被人稱為小駱賓王。」
許懷義驚訝,「這是神童啊?」
顧小魚神色略有些古怪道,「說是神童,也不太準確,他好像只喜歡吟詩作對,其他諸如文章經義等,都不太感興趣,也從未傳出過佳作。」
許懷義「喔」了聲,「他是不是長得很俊俏,有股子風流倜儻的味道?」
顧歡喜無語的瞪他一眼,「人家才八歲,混說什麼?」
許懷義嘿嘿笑起來,「我就是隨口一說,沒別的意思。」
顧歡喜沒好氣的提醒,「少東拉西扯的,趕緊說完正事兒,好讓小魚回去歇歇。」
這鋪墊夠長的了。
聞言,顧小魚怔了下,莫名的提起心來,帶著幾分不安的問道,「爹,您要跟兒子說什么正事兒?」
許懷義拍拍他肩膀,「別緊張,不是啥大事兒,就是吧,你舅舅前天晚上來咱家了……」
顧小魚沒聽完,便驚愕的問,「舅舅?外祖父家的舅舅?」
許懷義暗戳戳的我給某人上眼藥,「嗯,他突然出現,還嚇了爹一跳,以為是有小毛賊或是刺客呢,差點拔刀相向,後來他自報家門,說是你舅舅韓鈞,爹這才請他坐下喝茶,順便聊了聊之前你們被追殺的事兒,還有後續。」
「那舅舅他現在……好不好?」
許懷義沒瞞他,「他帶著個面具,一開始,爹還以為他是不想露面,後來他摘下面具,爹才知道他是因為臉上受了傷,傷好後,留了幾道疤痕。」
顧小魚面色變了變,眼底閃過痛楚,「舅舅是為了我,才慘遭毀容……」
許懷義打斷,「啥毀容啊?就是幾道疤而已,大老爺們臉上有點疤咋了?一點不醜,相反,還更有男人味兒呢,那沒啥見不得人的,就該大大方方露出來,那是男人勇敢血性的勳章啊,多光彩!」
顧小魚茫然無措地眨眨眼,「您是這麼覺得的?可世人都認為面目有損是羞於見人的醜事兒,女子容貌有損,任你再賢惠善良,都難覓夫婿,男子面上有瑕,再是聰慧能幹,也不被允許在朝為官……」
許懷義擺擺手,「那都是文人們瞎講究,臭美矯情,武將沒這些要求,上戰場廝殺的將士,哪個身上沒點傷疤?沒傷疤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軍人,你不用瞎想,你舅舅帶面具可不是為了遮醜,他是不想公開身份,打算在暗處藏著掖著呢。」
「為什麼?舅舅又沒做錯什麼……」
「他殺了李垣,以後,或許還會對付昌樂侯府,遮掩下身份,還是很有必要的。」
顧小魚震驚,卻也不是很意外,「那舅舅現在呢?」
許懷義道,「爹也不知道他的落腳處,不過應該很快他就會來見你了……」
顧小魚剛鬆了口氣,就聽他繼續道,「你舅舅想帶你走。」
他募然僵住,臉上閃現的不是驚喜,而是惶然無措。
見狀,許懷義心裡就徹底穩了,「你的意思呢?」
顧小魚乾澀的問,「我的意思?我的意思重要嗎?」
從來,都是大人們安排他的一切替他做出各種決定,他即便不情願,可因為他們都說是為了他好,他也只能配合應下。
許懷義一本正經道,「你的意思,當然重要了,至少比爹和你舅舅的意願更重要,我們咋想的,你都不要管,問問自己,想走還是想留。」
「那我說了能算?」
「當然算了,爹無條件尊重你的選擇,你舅舅應該也是,放心,就算他不是,爹也有法子讓他支持你的任何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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