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御史都寬容多了,不再找茬兒,揪著點問題不放。
然而,竟是一下子憋了個大的,炸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大殿上,詭異的沉寂後,便如熱油裡面滴落進去水,噼里啪啦的四濺開來。
有明哲保身、沉默裝死的,有憂心忡忡、慌亂不安的,也有嚇得魂不附體、冷汗直流的,當然,朝中也有不少楚王的人,此刻立刻跳出來大罵韓御史居心叵測、污衊造謠。
韓御史不慌不忙的拿出證據,交給內侍,送到建興帝手裡。
所謂證據,便是當初許懷義半夜三更去姚家書房找到的那些帳冊,還有信件了,他為了麻痹姚家和楚王,沒有帶走原件,造成他們的事兒並未被發現的假象,但他用手機一一拍照留底了,想用的時候,隨時都可以謄抄一份出來。
雖然,不是原件,但其中的內容還是非常有可信度的,畢竟帳冊上記錄的交易內容,時間和東西,以及牽扯到的官員,追查的話,總有辦法能找到蛛絲馬跡,另外就是那些信件,雖然有些事兒故意寫的含糊其辭,普通人看了或許覺得雲山霧罩,猜不透其深意,可對混朝堂的老油條們來說,那就太明白了。
至於是不是誣告,只要將涉案的人抓起來,就沒有錦衣衛撬不開的嘴。
畢竟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總要深究到底的,誰叫皇權敏感的,普通官員結黨營私尚且是大忌,更遑論是楚王這等皇室中人。
要知道,這位王爺,可也是正兒八百的嫡子,只是出生的太晚了,要論母族出身,他比前頭幾位兄長可高貴多了,若當年的開國皇帝沒那麼早駕崩,再多堅持個十來年,最後皇位,很有可能就是他。
不得不說,身為皇子,這是莫大的遺憾,心有不甘也是正常。
但這三十多年,楚王卻並沒有表現出什麼野心來,一直都是走的不爭不搶的路子,老好人似得,在京城,也很低調,不過但凡與之交往的人,就沒有不夸的,可見他很得人心。
如今,卻因為韓御史的彈劾,忽然露出了鋒利的爪牙。
至於朝廷是如何處理的,沒多久,便有小道消息傳遍了京城,很快引起軒然大波,各處茶樓酒肆,都在議論此事,猜測著是真是假。
顧歡喜也一直有讓人盯著,韓鈞來跟她說的時候,她正在看信。
信是江先生寫的,京城發生的事兒,他都已經知曉,並且從老家往回趕了,不出意外,再個數月就能到。
顧歡喜明白這是他的好意,怕她一個人在京城,再被人欺負,但其實她並不想讓他這麼勞累奔波,冬天趕路太遭罪,可這會兒再阻攔,已經是來不及。
好在有焦大夫,路上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
她收起信,跟韓鈞打了招呼,問起正事,「可是京城又出什麼大事了?」
韓鈞點頭,語氣有些複雜,「今日早朝上,有御史彈劾楚王結黨營私。」
聞言,顧歡喜一直提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面上還得做出驚訝狀,「彈劾楚王?哪位御史這麼大膽子?還結黨營私?我怎麼聽說,這位楚王就是個閒散的富貴王爺呢,朝政都不理會的,結黨做什麼?」
韓鈞道,「楚王這些年,確實沒表露出任何野心,他性情溫和,人緣頗佳,身為皇室的宗令,皇家人大都信服他,誰能想到……」
他頓了下,繼續道,「彈劾他的是韓御史,這位御史大人剛正不阿,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可但凡他彈劾的人和事兒,甚少是無的放矢,這次也是有理有據,震驚了整個朝堂。」
顧歡喜問,「這麼說的話,韓御史彈劾的事兒,很大可能是真的了?」
韓鈞諱莫如深得道,「我也不敢亂下定論,得等朝廷去查證。」
「那朝廷打算怎麼處理?」
「一邊請了楚王去自辯,一邊命禁軍去抓相關人等回來審訊。」
顧歡喜聞言,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自辯?誰會承認自己犯罪?至於抓人,禁軍抓的到嗎?不會又跟之前那樣,被人提前都滅口了吧?」
韓鈞搖頭,「這回不光派了禁軍,還有錦衣衛通行,另外……」
他壓低聲音,語氣略有幾分緊繃,「楚王府雖然沒被禁軍圍了,但暗中被人看管起來了,暫時應該不敢輕舉妄動,不然,可就是上趕著遞把柄。」
顧歡喜聽了這話,多少鬆了口氣,「但願別再出意外,不然,總是落後兇手一步,實在是叫人疑心禁軍的辦事能力了。」
十有八九,禁軍里就有楚王的人,而且,職位還不低。
韓鈞意會,眉頭一皺,流露出幾分憂心,「若楚王真被查實,結黨營私,那京城,怕是要不穩了……」
顧歡喜挑眉,「難不成他還敢反抗?」
韓鈞聽的心頭一跳,忙道,「那倒是不至於,我是怕,鬧僵起來,會影響戰事,楚王是皇帝的叔叔,占著輩分呢,況且,太皇太后還在宮裡,有這麼一尊大佛震著,皇帝若是想清算定罪,可不容易,恐會有的折騰,屆時,後宮不穩,定能影響到朝堂之上,那些大臣們忙著應對這些事,哪還有心思再操持戰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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