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昭臉色慘白,終於如同爛泥一樣的癱倒在地上,滿心的絕望恐懼,像濟州的冰冷海水,一點點的將他淹沒,他甚至無力掙扎呼救。
李雲亭靠近他,蹲下身子,欣賞著他天崩地裂的表情,又低聲道,「你真是自詡聰明,實則愚蠢不堪,跟在楚王世子身邊那麼久,竟是半點苗頭都沒察覺出來,白白讓人利用了那麼多次,換做是我,這會兒就該羞慚懊悔的抹脖子了,你是怎麼還有臉活著的呢?」
李雲昭似是被這話驚醒,恨意滔天的瞪著他,「你也終於按耐不住,露出狼子野心了是吧?想逼我去死,好做侯府的世子是不是?呸,憑你一個下賤的外室子,這輩子都休想!」
聞言,李雲亭不屑的道,「真是夏蟲不可語冰,也就只有你把那個世子之位當回事兒,我從來都不稀罕,若非為了我母親,你們侯府的大門,我都不會踏進一步!」
李雲昭壓根不信他這番話,冷笑道,「說的倒是好聽,可實際上呢?你還不是住進去了?背地裡步步為營,跟許懷義勾結,為的不就是除掉我好上位?」
李雲亭冷不丁的問,「所以,你就衝著許懷義放冷箭是不是?」
猝不及防的聽到這話,李雲昭來不及偽裝,眼神縮了縮,下意識的撇開臉,啞聲道,「你少污衊我,錦衣衛都沒給我定罪,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我放的冷箭?我還懷疑是你賊喊捉賊呢!」
李雲亭眯起眼,定定的看著他,「現在還掩飾,你覺得我會信?」
「信不信由你,反正不是我乾的,我有不在場的證據!」
「呵,虛張聲勢!」
「你……」李雲昭確實心頭髮虛,眼神卻更加兇狠,「你少含血噴人!你是故意的吧?想給我扣這麼個罪名,抹黑我名聲,讓許懷義徹底恨上我,從而幫你除掉障礙,好支持你當世子是不是?」
李雲亭站起來,居高臨下的道,「你真可憐,到現在了還搞不清狀況,你的名聲還用我抹黑?你當軍營里都是傻子嗎?多的是聰明人,你是有不在場的證據,可也正因為如此,才顯得你心虛可疑,所謂此地無銀三百兩,呵,畫蛇添足,多此一舉,查不到你身上,是還不到時候,你就覺得自己真能躲過去了?」
頓了下,他繼續鄙夷道,「你指使人在京城污衊蘇喆和嫂夫人,自覺安排的天衣無縫是不是?覺得有倆替罪羊,你就都撇乾淨了?蠢貨,那倆人跟懷義無冤無仇,有什麼理由針對他?他們只會是幫你背黑鍋,京城人盡皆知,你的名聲早就讓你自己毀了,哪怕定遠侯爺舍了幾十萬兩銀子和倆庶子,也挽救不了,你這個繼承人的位置,不用我算計,就已經岌岌可危了。」
「不過,讓你徹底跟繼承人無緣的,還是你自己作死,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戰場上衝著懷義放冷箭,你這是斷了自己所有的後路了!」
李雲昭聽出他話里的深意,不受控制得哆嗦了下,「你,你想幹什麼?」
李雲亭沒說話。
李雲昭受不了這種無聲的注視,那眼神好像在看一個死人,他頭皮發麻,寒氣上涌,「我,我警告你,你別亂來,真要對我動手,你也跑不了,就算你做的再高明,父親那關,你也過不去,我出了事兒,父親肯定饒不了你!」
李雲亭嗤笑,「管我什麼事兒?什麼時候你的安危由我負責了?我不落井下石就已經是在盡孝了,還指望我保護你不成?做夢比較快!」
「李雲亭!」
「羞惱成怒了?」
「你……」
「消停會兒吧,趁還有點時間,多想想怎麼脫罪吧。」
「我說了,不是我乾的,誰也別想冤枉我!」
「你背後放冷箭暫時沒找到證據,但你和楚王世子有勾結,這確實人盡皆知,他如今已經被抓回京城問話,你覺得自己還能跑得了?」
李雲昭魂不守舍的喃喃自語,「不會的,我沒有,我什麼都沒幹……」
李雲亭意味深長的道,「說不定,楚王世子為了脫罪,會把所有幹過的壞事,都推到你身上呢,包括他的那些野心,他培植的黨羽,都是你為三皇子謀劃的,你說皇上屆時會怎麼處置你們呢?」
剎那間,李雲昭便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蔓延到全身,漸漸的,連五臟六腑都凍透了。
李雲亭輕蔑的再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一刻鐘後,他和許懷義坐在營帳里,圍著爐子,烤栗子吃,陶壺裡還煮著茶,熱氣裊裊,驅散了冷意。
「搞定了,什麼難聽我說什麼,徹底撕破了他的臉皮,這下應該能擊潰他的心理防線了吧?」
許懷義好奇的問,「你都說啥了?」
李雲亭重複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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