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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懷義罵得更狠,等他終於騰出時間進了房車,對著顧歡喜將祁王貶損的簡直一文不值。

什麼蠢貨,喪門星,倒霉催的,挨千刀的……都往祁王頭上招呼,顯然是被他給氣狠了。

顧歡喜也總算從他罵罵咧咧里大體聽明白了這齣戲的真相。

說實話,她還挺意外的,「你說這是祁王用的苦肉計?那些刺客是他安排的人?故意嫁禍太子和晉王?」

許懷義點了下頭。

「他還有這腦子呢?」

「你還覺得他辦的挺漂亮?」

顧歡喜笑了笑,「難道不好?這齣苦肉計要是用好了,可是一石二鳥,把太子和晉王都給拉下馬了,那倆人沒了繼位資格,齊王又不足為懼,皇室中,最有希望的可就是他了。」

許懷義嘲弄的道,「可惜,這苦肉計讓他給玩脫了,忘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叫人給一網打盡了。」

顧歡喜瞬間意會,「這裡面還有楚王的手筆?」

許懷義「嗯」了聲,無奈的道,「祁王被他自己安排的人刺殺時,為了演的逼真一些,是真刀真槍做足了戲的,為此,他還特意讓人在胳膊上劃了一刀,看著血糊糊的,還挺嚇人,但他騎馬逃命時,就那麼不巧,馬受驚了,將他摔了出去。

當時,他身邊的護衛都給嚇懵了,呵,肯定是排練的時候沒有這一出,臨時加戲,一個個的反應不及,錯失了最佳搶救時間。

然後,有人趁亂驅使馬,踩在了祁王的身上,祁王當場就吐血了,那慘叫聲,能傳出二里地去!

不過最倒霉的,還是他的腿被馬蹄踩斷了,好死不死的,正是膝蓋處,御醫不敢說的太明白,可我私下問了,碎的太厲害,幾乎不可能恢復如初。

祁王的皇帝夢算是徹底沒戲了,當然,太子和晉王估計也夠嗆了。」

「你都查清楚了?」

「確鑿證據肯定拿不出來,楚王做事滴水不漏的,還能留下把柄?不過猜也猜到是他了,想往他身上扣罪名,還是挺容易的,那匹馬不會無故受驚,細查總會有蛛絲馬跡。

至於祁王安排的人手,雖是做戲,但跟太子和晉王都有關係,他們也都招供畫押了,事後又咬舌自盡,徹底成了死無對證,太子和晉王想撇清嫌疑很難,畢竟,他們確實之前派人行刺過祁王。」

顧歡喜接過話去,「況且,祁王斷了腿,自知可能會跛後,一定會發瘋的咬著那兩位不放。」

許懷義點頭,「他醒過來後,確實有點歇斯底里了,他上不了位,也不會叫那倆人得逞。」

「這三兄弟相殺,倒是便宜了楚王……」

「還有建興帝呢,那位也是老狐狸,肯定不會讓楚王撿便宜,哎,這麼一想,他才是贏家。」

最有威脅的幾位成年兒子都廢了,建興帝也就踏實了,可以選個年幼的皇子從小培養,沒人能分他的權力。

顧歡喜卻不置可否,「贏家?未必。」

「啥意思?」

「楚王也不是傻子,建興帝的心思,楚王還能猜不著?既然他能把最有競爭力的三位王爺給一網打盡,難道就不能把剩下的那些皇子也一鍋端了?」

許懷義倒吸口冷氣,「那不容易吧?那些小皇子還都住在宮裡呢,宮裡還是建興帝的地盤,他還能護不住?」

顧歡喜提醒,「宮變啊,到時候亂起來,禁衛軍肯定要保護皇帝,誰還顧得上幾位年幼的小皇子了?」

「趁機都殺了?嘶……」許懷義面色變了變,「難道前一世就是這樣?所以才叫齊王撿漏了?」

其他人都死光了,剩下齊王一個,只能推他上位。

顧歡喜沉吟道,「若是他也出了意外呢?是不是就能過繼了?」

許懷義順著她的話道,「理論上是這樣沒錯,但即便是過繼,也不會是楚王得子孫,建興帝有嫡長兄的,就是那位秦王,若非他當年傷了腿,如今的皇帝就是他了,咦?」

「怎麼了?」

許懷義若有所思,「我怎麼覺得,若是所有人斗得兩敗俱傷,他會是最大獲益者呢?」

顧歡喜愣了下,「你難道懷疑他才是最終的那隻黃雀?」

許懷義唏噓道,「不是沒那個可能啊?」

「可這位秦王,在京城就沒什麼存在感啊,萬事不管,常年住在京郊的莊子裡賞花做畫,比齊王都顯得淡泊明志,這麼低調的人,有可能還存著野心?」

許懷義冷笑道,「會咬人的狗不叫,誰知道他是不是在莊子上臥薪嘗膽呢?別忘了,當年他跟皇位失之交臂,嫌疑最大的就是建興帝,秦王心裡能不恨?他是沒機會上位了,可他兒孫有啊。

據我所知,他兒孫可不少,且如今的秦王世子還是個文武雙全的人物。」

「我之前怎麼沒聽說過?」

「為人行事低調,也有意藏拙唄,他就在禁衛軍里,職務不高不低的,並不起眼,但人緣挺好。」

顧歡喜惆悵的嘆了聲,「所以,這一世,很多事還是存在很大變數的,不能太樂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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