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顧小魚心底冷笑一聲,沒想到,這個要做文章的不是旁人,竟是自己的父皇,何其可笑?
但凡疼愛孩子的父親,這時候不是該慶幸他有這樣的保命神器傍身嗎?
「父皇放心,這東西並不能傷及人性命,就是個防身之物罷了,沒有危險性,裡面的藥水,也不是毒藥,只是暫時讓刺客行動力受限,半個時辰左右,就能恢復自如,連解藥都不用。」
「當真?」
「兒臣不敢欺瞞父皇,父皇可讓御醫查驗。」
永平帝還真讓御醫去查了。
顧小魚面無表情的配合,心底卻一陣陣悲涼,接觸到許懷義關切的眼神時,一顆發冷的心才漸漸回暖,他並不是沒人心疼啊,爹,娘,還有妹妹,都是他的親人,他不該再奢求不該奢求的東西。
盞茶工夫後,御醫查驗的結果出來,確如太子所說,那噴霧劑並非劇毒,不會傷及人性命。
永平帝這才找補樂幾句,將這件事揭了過去。
宮宴潦草散場,朝臣們也不敢多言,帶著家眷匆匆離去。
許懷義和李雲亭一道出宮,路上低聲交換著信息。
「今晚多謝你了……」
「咱們之間的交情,還用說這種客氣話?」
許懷義苦笑道,「我這可不是客氣,今晚實在兇險,我倒是有信心能脫險,可太子就不好說了……」
當時,大多武將都奔著永平帝而去,救駕可比救太子有用多了,還不用擔什麼風險,偏永平帝也不張嘴讓人去幫太子,太子身邊,可謂孤立無援。
那些羽林衛不過是做樣子,肖統領更是暗暗幫倒忙,真心護著太子的,也就是他身邊的太監,還有李雲亭。
李雲亭想到當時的場景,聲音也冷下來,「肖統領好大的膽子,他今晚是要造反嗎?」
許懷義搖搖頭,「造反成本太高,他還沒那本事,不過是趁火打劫,想藉機除掉太子罷了……」
「皇上難道看不出來?」
「呵,看出來又如何?他想要的不就是互相制衡嗎?兩邊廝殺,於他才最有利。」
李雲亭看向他,聲音壓的更低,「那今晚的刺客,不會真是他安排的吧?」
許懷義譏笑道,「除了他,還能有誰搞出這種陣仗?」
李雲亭不由蹙眉,「他到底想幹什麼?演這一出,有什麼意思?就為了讓兩邊鬥起來?」
「試探,拋魚餌,請君入甕,左右就這些目的,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趁機殺了我。」許懷義自嘲一笑,「今晚的鴻門宴,主要是為我準備的,其次,才是試探肖統領。」
「那他今晚的目的沒達成,你以後豈不是更危險?」
「我哪天不危險?我現在出門,沒人行刺都覺得不正常了,想殺我,只管來,看誰的命更硬。」
第611章 問心無愧
出了宮門,許懷義又被早就等著他的孫鈺喊上了馬車,隨著車輪緩緩滾動,孫鈺壓低聲音,急切的問,「今晚發生的一切,跟你可有什麼關係?」
許懷義苦笑著搖頭,「弟子只猜著宮宴或許會出事兒,卻不想,會是這樣兇險的變故……」
若是沒有房車外掛,他今晚還真沒法全身而退,就算沒死,也得博一身傷。
孫鈺長舒一口氣,「還好,有驚無險,你小子,果然是個福將。」
但凡換一個人,剛才那種情況,十有八九得交代了。
許懷義自嘲道,「師傅,您就別寒磣弟子了,有弟子這麼不被待見的福將嗎?走到哪兒,都有人行刺,就沒個消停的時候,衰神附體,也不過如此……」
孫鈺笑著遞給他一杯茶,「喝口消消氣。」
許懷義道了謝,接過來牛飲一般,兩口燜了。
孫鈺又給他續了一杯,這才語重心長的道,「不遭人嫉是庸才,你太出挑惹眼了,難眠會招人恨,可那又如何呢?到如今,那些想害你的人是什麼下場?你可有吃過大虧、受過傷害?
你是贏家啊,該笑該慶幸才是,福將可不是誰都能當的。」
他這當師傅的都眼饞羨慕呢,何論旁人!
許懷義眨眨眼,「師傅這是在寬慰弟子?」
孫鈺笑著反問,「你那心胸,還需要為師開解?」
許懷義頓時揚起嘴角。
這一插科打諢,氣氛輕快了許多,隨後再說起行刺的事兒,許懷義心裡就沒那麼氣憤了。
「對方明顯是衝著弟子和太子來的,不然滿朝文武,怎麼就只圍攻我倆?
至於刺殺皇上,不過是個幌子,障眼法而已。
至於是誰操控的,您應該也看出來了,肖統領絕不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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