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時傾雅,偏頭看著姜久澈的側顏,試探地問:「夫君,若是你,你當如何?」
姜久澈聞言,腳步微微一頓,隨即繼續朝前走去,聲音堅定:「我自不會負你,也不會因為所謂的為你好,而違背你的意願,我會與你共進退。」
時傾雅眸色微怔,壓下心頭浮起的感動,驚訝地道:「所以你猜到七哥是有苦衷的?」
姜久澈一邊跨上台階,一邊說道:「時修現在的身份,已然與攝政王無異。這般局勢,很難不讓人懷疑太子此舉是存了保全之法。」
「但他與初兒說的為了拉攏鎮北侯,許其女皇后之位,這點我亦是相信的。」
時傾雅心頭瞭然,跟著姜久澈進了屋子,幫著姜久澈掀開被褥,將女兒放在床榻上後,看著他問道:
「那若是我中毒,必須和離才能拿到解藥呢?」
姜久澈聞言,猛地抬頭看向時傾雅,眼中滿是驚駭之色:「你是說……」
時傾雅點了點頭,轉身走到圓桌旁坐下,輕聲道:「初兒的毒雖已控制,可餘毒未清。徹底清除此毒的草藥甚為罕見,而時修剛好有它。」
她說著,抬眼看著走過來坐在對面的姜久澈,眼中帶著幾分不解與擔憂。
「我不懂他因何對初兒存有執念,竟以此要挾七哥與初兒和離。他回京時初兒已然成婚,也與他無甚交集,難道是他見色起意?」
姜久澈聽著時傾雅的話,臉上的震驚之色愈發濃重。
他從未想過,時修竟會覬覦自己的妹妹。
他眸光飄遠,「或許不單單是見色起意。」
時傾雅聞言,面上滿是疑惑:「此話怎講?」
姜久澈沉默片刻,緩緩開口:「因為我們之前在仟京的途中有過交集……」
時傾雅聽完姜久澈的話,心頭疑惑頓解。
她輕嘆:「原來如此,難怪他不以此要挾七哥更有利的條件,只要七哥和初兒離。原來他要的不是強取豪奪,他想要的是初兒的心。」
姜久澈輕笑一聲,笑聲中帶著幾分冷意:「不強取豪奪?我看也未必,畢竟他這手段也光彩不到哪去。」
他說完,收起輕蔑的目光,看向時傾雅,語氣鄭重:
「事已至此,你便不要再與第二人說起。如今的朝堂,大半都被皇后與時修控制,中立者也不敢多言。太子並無多少勝算,他不想初兒到時再難過一次,我亦不想。」
時傾雅點了點頭:「我知曉的,我告訴你,一是因為你是我夫君,二是想多你這麼個知曉內情之人。」
姜久澈伸手握住時傾雅的手,輕聲道:「雅兒,說客什麼的,我是不會當的。就算這之間有再多的苦衷,初兒受的傷是真切的,你我無法體會。所以一切隨緣隨心吧。」
時傾雅輕輕「嗯」了一聲,面上浮出一絲釋然。
另一邊,海棠苑內,綠蘿提著燈籠,微弱的光照亮著門檻的台階,「小姐,小心台階。」
「嗯。」姜久初跨上台階,推開屋門。回頭看向綠蘿:「很晚了,去睡吧。」
黑夜中,姜久初熟悉的聲音傳入牆頭,從時衍的耳畔沁入他的心頭,似能撫平他心中的思狂。
隱在樹後院牆上的時衍,一雙眸子在黑夜中緊緊盯著被姜久初關上的屋門。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句話他沒遇到她前,他曾嗤之以鼻,可如今,他深知。
他俊眸閉了閉,心中泛起一陣苦澀。自己好像高估了自己的毅力。
他突然對那抱有一半的勝率有些害怕起來。他怕贏了天下輸了她……。
畢竟,自己說了那樣傷人的話。
再有,若事情如他想像那般,他還會有機會嗎?
她會心冷後重新愛上宋扶戈嗎?
……
半月後,回娘家住了一日的季淑婷回到季府時,手中拿著一個新買的玉冠,滿臉欣喜地朝著顧長宣的書房走去。
原本,她是要在季府陪母親住上三日的,可昨日晚膳時,她突然心頭泛嘔,母親叫來府醫一看,她竟然懷孕了。
因此,她今日用過午膳,便迫不及待地回了府,想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顧長宣。剛好聽門房說顧長宣今日早早便下朝回了府。
書房內,茶几之上溫著酒,酒香裊裊升起,瀰漫在空氣中。顧長宣和時修正對面而坐。
顧長宣端起面前的酒盞,臉上帶著幾分笑意,語氣恭敬:「這杯酒就當提前恭喜攝政王了。」
時修笑著端起面前的茶盞與顧長宣碰了碰,「酒我喝了,但恭喜還是留著我登上大位再說吧。此時說,為時尚早,本王喜歡穩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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