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宴站在南知意背後,把她輕輕往前一推,自己則原地站著,等待她的表現。
瞬間,南知意腿一軟,重重跌坐地上。
耳畔涼意猶在,他猶如一隻吐著長信子的毒蛇,獠牙鑲進她脆弱的脖頸,注射進麻痹身體的毒液。
李達驚疑不定,往亓官宴那邊湊了湊,壓低聲音,「你確定要這樣做?」
「不然,你去陪她?」亓官宴涼聲。
「不不不,」李達慌忙擺手,自己做獵物?除非家裡破產!「小嫂子看著不太好,你自己看著辦,我回車裡休息了啊。」
亓官宴對南知意多麼偏執,他們做兄弟的最清楚。
他出生德薩最大財閥家族之一,自小傭人環繞,站在金字塔尖上,性子狠厲,鄙睨眾生,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
那樣高高在上的人,卻在遇到南知意後,學會彎腰為她穿鞋,陪她下鄉祭拜,無條件接納她凡俗的家世。
他的愛,毋庸置疑。
只不過,他被她氣到了,發癲似的要在她面前求她愛一下,為他試著接納沒有見過的事物。
李達火急火燎逃離現場,趕忙聯繫賽維,「你家BOSS怎麼回事,他老婆真嚇死了估計他得哭著殉葬!」
賽維終於有了情緒波動,擔憂著說:「先生已經很久沒吃藥,想必因為夫人要走刺激到他了。」
「而且今天夫人背著他吃避孕藥,先生大發雷霆,麻煩您先穩住他,我給夫人找個替死鬼,消消先生的火氣就好了。」
李達:……
亓官宴的手下跟他一樣邪氣。
話說,哪個替死鬼有這種榮幸出現在修羅場?
賽維撂下電話,撥通Asa的手機,立馬換上笑呵呵的聲音。
「您有空嗎,先生正在西山區狩獵,因為夫人要跟他離婚,先生心情很差,不知道您有沒有空去陪陪先生?」
Asa一聽來勁了,「我馬上過去!」
「好的,麻煩您抓緊時間過去。」
好了,搞定,他的管家工作保住了。
畢竟先生給夫人殉葬的話,就沒有人給他發豐厚的薪水了。
賽維悠哉悠哉去陽台澆花,西山狩獵場的低氣壓已經蔓延到天際。
日落夕照,天色昏沉。
因著亓官宴發話:在場之人,只要能在南知意手下活過今天,便給他們一個活命的機會。
前提,不可以還手。
這等強人所難的……大餡餅砸頭上,還不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休息,這個京城的女人槍都拿不穩,活命機會很大。
俘虜一鬨而散,因著受傷,他們只能採用『爬行』的方式離開現場。
南知意一陣乾嘔,草木環繞的味道里厚重血腥氣揮之不去,所有人如同螻蟻,又像失去關節活動的可怖喪屍。
身臨其境,真實目擊帶給她的衝擊力,遠比視頻中所見震撼。
亓官宴走到她面前緩緩蹲下,撿起地上的手槍,「都不順手?」
「是你瘋了,還是你本就如此!」南知意撐著身體,聲嘶力竭質問,那張美麗的臉龐淚痕乾澀,無法直視帶給她陌生感的男人。
亓官宴冷漠地將槍塞她手中,手臂從後圈住顫抖的身體,大手覆在她握著槍的手上,替她找尋目標瞄準。
做不到。
她做不到。
眼淚墜落,手裡的東西沉重無比,冷徹刺骨,她妥協了。
南知意極力掙脫他手掌的皓制,緊緊抱住寒涼的腰身哭泣,「老公,我害怕,帶我回家好不好,我吃飯,我乖乖聽話……」
湛藍的眼眸泛出一抹疼惜,那抹熟悉的馨香鑽進鼻腔,亓官宴失神幾秒,垂眸攏緊嬌小無助的身體。
「阿知會陪我的對嗎?」他堅持問。
「會,」她帶著哭腔,「我永遠陪你。」
「那,阿知不可以再說離婚,也不能私自離開了,好嗎?」
「好,嗚……」
「阿知乖乖的樣子才討人喜歡,不要哭了,我心疼,」手掌扣緊她的腦袋藏進衣服里,亓官宴終是不忍殘忍地逼迫她如此。
他抱著南知意站起來,手掌往上託了托,好讓她能結實地掛在腰上。
南知意哭的累了,手臂圈住亓官宴的脖頸,下巴搭在寬闊的肩膀上,小聲抽泣著,還沒有從剛剛的情緒中緩過來。
他腳步沉穩,察覺到肩頭的腦袋往下一點一點的,於是一手托緊她,抽出一隻手護住她的腦袋。
從集合點出來,星子稀稀拉拉高懸烏雲縫隙中間。
Asa氣喘吁吁趕來,身上的西裝都沒有來得及換,「小侄子,你下次提前跟我說,讓我也好有時間準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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