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笑了笑,「郎君這樣說,弄的我心裡也好奇得緊了。」
她有一口沒一口喝著飲子,同孟躍話事,孟躍折返譙城,有她打算。
一面是將劉生送到太子身邊,協助太子排水救災,一面孟躍帶人幫扶婦孺。
水患之後,秩序紊亂,婦孺首當其衝。衙門能關照的地方始終有限。
孟九皺眉道:「如今八皇子接手後勤,每日粥食比從前多,可好些婦孺還不如從前了。」
孟躍垂眸:「糧食是太子撥的,他只管掌心向上,天塌下來有太子撐著,他每日布粥多,傳揚出去還能稱讚一句八皇子仁善無雙,哪會考慮旁的。」
十六皇子布粥,粥里摻雜糙米青菜,每人領到的分量少,對於壯年來說,這麼一點還不夠塞牙,但對婦孺而言,卻能墊個半飽。
如果想領這份粥,就得老老實實排長隊,否則官兵的佩刀不是吃素的。好多貪便宜的賴子覺著不划算就走了。
這與賑災糧里摻沙異曲同工,只是太子壓住當地官員,省了這層層盤剝,糧食尚算充足,所以譙城的救災糧沒那麼極端罷了。
孟九明悟,她道:「郎君不說,我都沒想到這個緣故。」
孟躍還不知道十六皇子同八皇子鬧了一場,不過她就算知道了,她也更傾向於八皇子明知故犯,拿太子的糧做踏板,來撐他這個好人形象,有利無弊。末了太子問起,八皇子還能把黑鍋甩出去。
八皇子唯一沒料到十六皇子的反應罷了。
一子落錯,步步受制。
八皇子恢復十六皇子當差時的舊制,反落了埋怨,吃力不討好。
因著此事,八皇子擱下先時「僧人」襲擊十三皇子和十五皇子之事,災民信佛,八皇子不願此時與民眾對著幹,自是冷處理。
而十六皇子跟著十五皇子巡邏,每日奔走,將十七皇子和他的人遛的團團轉。
「十六身邊沒有生面孔?」十七皇子眼神陰鷙,侍衛駭的低下頭。
「一群廢物。」茶盞迸濺,瓷片劃傷侍衛的臉,浸出血珠。
十七皇子心煩意亂,把人打發出去。
他不信十六能看著孟躍毒發,肯定有什麼地方忽略了。
十七皇子皺眉深思,許久也沒有頭緒。
屋內的山茶花香此刻濃膩醉人,他起身將香爐整個丟出窗外,砸在院中石桌,迸出好大聲響。
屋門侍衛低下頭,裝聾作啞,院中一潭死水。
十七皇子闔目吐息,悅兒,孟連穗,陸穗……
好個忠心耿耿的侍女,不聲不響,為著十六驅逐六皇子,為十六東奔西走,不辭辛勞。
十六有什麼好?!
十七皇子睜開眼,面色陰翳不散。
「來人。」
兩名侍衛進屋,十七皇子吩咐:「將十六身邊的人撤了,全力蹲守城中藥棚…」
時間愈久,孟躍身上毒性愈重,他倒要看看誰撐的久。
城裡動向,孟躍很快知曉,略一思考就明了,十七皇子還不知道她的毒解了。
一個轉念,孟躍有了對策。
她尋了一個同她相似的少年,去藥鋪買藥,果然引起十七皇子的人注意。
侍衛回了十七皇子,十七皇子剛要捉人又停住,吩咐手下人留意四個城門。
果然,「假孟躍」出城,後腳某藥棚被盜,沖西門而出,十七皇子立刻帶人追上去。
侍衛將一行人團團圍住,十七皇子得意的握著韁繩,居高臨下俯視道:「你逃不出……」
話音戛然而止。
幾個混子嘭嘭磕頭,「郎君饒命,郎君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這就把藥材還回去,郎君饒命啊——」
十七皇子臉色大變,懶得理會他們,匆匆折返城中,一番打聽,聽聞一支商隊出城,不知具體去向。
十七皇子怒火翻湧,雙手緊握,手背爆出青筋。
「殿下,現下如何?」
十七皇子一馬鞭抽在侍衛臉上,皮肉脹紅,「沒用的東西!」
十七皇子回了別院,將自己關在屋裡,四皇子知曉後,特意探望他。
孟九將城中消息帶給孟躍,「郎君真是料事如神。」
孟九都怕那幾個混子被十七皇子打死,沒想到十七皇子理也不理。
那幾個混子並非孟躍的人,不過卻是孟躍一步步引導他們行為。經此一事,那幾個人恐怕不敢待譙城,也算為譙城除了幾個害蟲。
孟躍令十七皇子以為她已經逃離譙城,城裡果然少了許多盯梢。
她帶著陳頌一行人跑商,她手裡有錢,來往於秀州江州之地,將物資運到譙城。
陳頌在明她在暗,他們的貨物總是比其他商人便宜三分之一,倒逼其他商人降價。
很快有人找到陳頌,恫嚇他不要壞了規矩,否則沒好果子吃。
陳頌一腳踩在凳上,豪氣萬千,「我這是幫扶父老鄉親,你以為我像你昧了良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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