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御史向天子和皇后陳述利害。
朝廷開放夜市,是為了促進經濟,但偏遠地區的經濟有限,白日裡的買賣來往已經足夠,若是開放夜市,反而是給賊寇可趁之機。
因為御史台與皇后素有嫌隙,曹御史已經做好據理力爭的準備。沒想到皇后道:「本宮覺得曹御史所言有理,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顧珩欣然應允,當下修正詔令,中縣以下包括中縣仍舊實施宵禁。
曹御史愣了愣,本能道:「陛下英明,皇后…英明。」
因著此項令,冬日裡,瑞朝前所未有的熱鬧。
宮中也一派喜慶,永福進宮陪伴太皇太后,同連太后來往。
紅蓼事無巨細上報,孟躍頷首,此時孟五娘進殿,見禮道:「阿姊,這是花房和尚衣局的帳冊,我已經瞧過了,沒甚問題。」
孟躍誇獎,「做的不錯。」
孟五娘也跟著笑起來,忽然,她頓了頓,猶豫道:「阿姊,從紫宸宮去往長寧宮的路上灑掃換了新人。我瞧著眉眼…」
她吞吞吐吐,孟躍和紅蓼都看去,孟五娘硬著頭皮道:「眉眼和神態有些像您。」
孟躍挑眉,「只是有些像,會讓你這麼在意?」
孟五娘:………
孟五娘再次驚嘆阿姊的洞察力,於是改口道:「約摸八分像。不止相貌,更是神態。」
傍晚,奉寧帝擺駕鳳儀宮,孟躍與顧珩對弈玩樂,孟躍忽然提起此事,殿內一聲清脆連響,白子在棋盤上轉圜許久,才歸於平靜。
顧珩黑了臉,「哪個王八這麼居心叵測!!」
孟躍噗呲笑出聲,她拋著手中黑子,淡淡道:「是啊,哪個王八這樣迂迴曲折,好難猜啊。」
「十七!」顧珩咬牙切齒,氣的不行,「我真想給他撥一百畝地,讓他沒事兒就去把地耕了。」
殿內笑聲愈大,孟躍把棋子丟回棋盒,她也不下棋了,行至顧珩身側,在顧珩疑惑的目光中,孟躍雙手捧住他的臉,揉了揉,啵唧一口親在顧珩的「嘟嘟唇」上,笑著朝外間去。
顧珩立刻把恭王拋諸腦後,跟上孟躍,牽住孟躍的手,「躍躍,今天的夕陽很美,咱們去御花園逛逛。」
孟躍剛要應,沒想到陶素靈端著藥湯而來,雙方碰個正著,顧珩略通醫理,先接過藥碗,嗅了嗅,又舀一點藥湯嘗了嘗。
因為他動作太自然,太流暢,直到看見藥汁入天子口,陶素靈才回過神來,雙目圓睜,目光在帝後之間徘徊,滿臉都是「求救」。
孟躍也有點尷尬,前兩日陶娘子與她說過改藥方,藥湯更改為飯前飲了。
她今日給忘了。
孟躍揮退人,等顧珩嘗過藥湯,她主動坦白,誠懇認錯。
顧珩:………
質問卡喉嚨里,不上不下了。
孟躍把藥湯一飲而盡,而後挽著顧珩的手往內間走,順勢添了兩盞燈,屋內燈火亮而柔和。
她搬走榻上小桌,依偎在顧珩肩頭,把玩著顧珩修長的手指,輕聲道:「因為我實在太喜愛阿珩了,非常想與阿珩有個孩子。」
她握住顧珩的手,垂首啄吻,放在自己心口,顧珩一顆心都要化了,還強撐生氣,「躍躍,你不該瞞著我。」
「阿珩,我知錯了。」孟躍矮身蹲在顧珩身前,仰視著他。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水潤含情,從顧珩的角度俯視而下,孟躍楚楚可憐,頸間一點雪白,更叫人遐想無邊。
顧珩乾咳一聲,眼睫垂落,抬手扶起孟躍,將人摟入懷中,「下不為例。」絲毫沒有氣勢。
說完,他一口咬在孟躍肩頭,很輕,連個牙印都沒有,孟躍感到一陣淺淺的癢意。
她伸手圈住顧珩的脖子,與他依偎。
晚膳後孟躍藥浴,顧珩在一旁估算時間,按照陶素靈所言,為孟躍針灸。
如此幾番,轉眼臘月廿七,奉御為皇后號脈,神情驚奇,感慨陶娘子人不可貌相,年紀雖輕,卻是非一般人物,當真除了皇后舊疾。
顧珩比孟躍還高興,家宴上,奉寧帝舉手投足間,都是對皇后的愛重,帝後對視間,奉寧帝眼裡的情意泄露而出。
恭王面色如常,但捏著筷子的手,指甲蓋因為太過用力而泛了白。
顧珩忽而開口,「十七弟看起來面色不太好,可是身子不適?」
其他人都跟著望過來。
恭王扯了扯唇角,淡聲道:「陛下言重,臣弟並無不適。」
他目光偏了一下,落在一身華衣的孟躍身上,大抵是燈火太盛,絲竹悅耳,美人高坐上首,雙頰飛霞,不笑也含情,令他怔了怔,他回過神來時,已經舉起手邊酒杯,「臣弟祝陛下和皇后年年歲歲,恩愛如初。」他尾音綿長,聽起來似有深意。
顧珩面上的笑斂了,孟躍莞爾,「托十七弟吉言,本宮與陛下自然恩愛長久。」她不在意恭王,轉頭望著顧珩,含笑飲盡杯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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