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慌了神,忙問左右:「兵,本王的五千兵馬何在?」
「王爺,五千兵馬按您之意,分守皇城各門了。」
「混帳!快將人召回。」越王幾乎破音,步步後退,欲從金鑾殿退守,與當日諸王謀逆,逼迫孟後何其相似。
然而陳昌率一百騎兵截斷他後路,越王藏身鱗甲軍後。他看著孟後騎軍如砍瓜切菜般殺敵,須臾間,廣場上血色蜿蜒,匯聚成溪。
黏稠的血腥味激的人內心作嘔。
越王心中生懼,將鄧王兄弟罵個狗血噴頭,一邊拉他謀逆,一邊又防著他,只留給他區區五千步兵,真踏馬操了蛋了!
早知如此,他還不如好好當他的越王。
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隔著爭鬥的人頭,越王當下喚道:「皇后,弟媳——」他努力向孟躍露出一個討好的笑。
孟躍眸光一頓,瞥向越王身後拉開弓箭的宮人,指尖微動,又垂了眼。
越王以為孟躍沒聽清,加大音量喚道:「弟媳,弟……」
聲音戛然而止,他緩緩低下頭,看著射穿心口的箭尖,銀色的箭頭上抹了溫熱的猩紅,那是…他的心頭血……
「唔…哇——」越王口吐鮮血,下一刻天旋地轉,在左右的驚聲中摔落,他透過人群遙望孟躍,嘴唇還在機械性地開合:「弟…媳…媳……饒……」
他腦袋一歪,沒了生息。唯有雙目還執拗地盯著孟躍。
陳昌立刻道:「越王已死,爾等還不投降!」
孟躍居高臨下俯視眾人,「爾等投降,本宮既往不咎。」
叛軍猶豫,孟躍駕馬徘徊人前,「本宮與陛下共掌朝政,本宮的意思就是陛下的意思。」
「啪嗒——」,刀劍落地。
叛軍俯身叩拜,「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至此,孟躍奪回皇宮,下達第一個指令,「宮中謀逆藩王,就地格殺,一個不留。」
「謹遵皇后命。」
一時間宮中慘叫不絕,血腥沖天。太皇太后匆匆趕來前殿,剛要大罵,孟躍命人將永福的屍身抬上來。
太皇太后看著面色青灰的孫女,慘叫一聲,險些暈厥。她一把撲到永福身上,嚎啕大哭,而後雙目充血的瞪著孟躍,「你這個毒婦,你殺盡珩兒的兄弟姊妹,你就不怕珩兒跟你離心,下場悽慘!」
孟躍平靜道:「太皇太后誤會。永福自盡,非是他殺。」頓了頓,孟躍補充:「大抵是不想您老人家為難,累的您一把年紀還向小輩低頭,晚年屈辱。」
太皇太后渾身一震,心口處傳來一陣劇痛,活似一劍刺穿她心口,用力攪拌,扯著血肉模糊,疼的她蜷縮。
太皇太后雙手捧著永福的臉,嘴巴大張,如魚脫水,只能大口大口吸氣,半晌才從喉嚨深處擠出一句極低極輕的呼喚,「永福……」
「皇祖母不在乎,不在乎這些的。」她將孫女摟入懷中,哭的聲嘶力竭,「皇祖母都快入土了,尊嚴算什麼,面子算什麼,皇祖母只想你活著,只想你活著。」
「永福,你糊塗啊……」
太皇太后生生哭昏過去,孟躍命人將永福的屍身和太皇太后一併送回太康宮。
宮中種種,孟躍未有攔截,反叫人大肆宣揚。
孟後只殺賊王。留降將,既往不咎。
「那個歹毒的女人!」東城頭上,鄧王恨之欲狂。他看著城下矯健的顧珩,又看向失守的皇宮。
他們不是輸給顧珩,而是輸給孟躍,一介婦人!
膠東王咬咬牙:「四哥,不若咱們返回皇城,活捉孟後。」
「不成。」鄧王一口否了。他們已經失去先機,此刻折返皇城,孟後緊閉宮門,他們只會陷入僵持。屆時顧珩分散兵力,從東門和北門進攻,膠東王毫無還手之力。
「從北門退。」鄧王當機立斷。
他們繞城北上,那裡是他們地盤,只要他們逃出,就還有希望。
兄弟兩對視一眼,當即清點人數撤退。
鄧王和膠東王率三萬殘將從北門而出,意外撞見被關押的恭王。
守衛不敵當即棄囚車逃離,鄧王命人劈開柵欄。
面對恭王,鄧王心中千言萬語,最後悉數化作一句:「性命無虞就好。」
膠東王看了一眼鄧王,抿了抿唇,若非十七提議給顧珩下毒篡位,他們或許仍在蟄伏,不至這般喪家犬的田地。
膠東王閉了閉眼,罷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幾位哥哥欲往何處?」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從林中傳來,三人身體一僵。
顧珩一身銀甲,高坐駿馬,率大軍截斷他們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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