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肋。游時宴搖頭道:「中間那個呢?」
見他問起這個,阿婆殷勤的神色不由少了幾分,「這東西可貴,小伙子。綁上去便能跟另一人同生共死,一般人卻用不了。非得兩個人俱有執念才行,你還是瞧瞧別的吧。」
游時宴挑挑眉,「那旁邊——」
砰。腦子裡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一樣,簫音人聲嘈雜地集合在一起,宛若密網網住每一寸思緒。游時宴捂住頭,踉蹌靠在攤位上,阿婆擔憂地說道:「小伙子,買不買啦?你沒事吧?」
游時宴抬頭看了她一眼,讓開後艱難地喘了幾聲。
沈朝淮這是什麼招數?自己當初怎麼不知道他還會這個?
弦聲愈來愈近,游時宴看到洶湧人潮之外,沈朝淮一身白衣,翻手負簫,遠遠站定落在外側,正閉目吹奏。
這聲音落在別人那裡也就是個普通簫音,連悅耳也算不上,但在游時宴耳朵里,卻是一聲聲反覆的命令。
「給我過來,游時宴。」
游時宴雙腿一動,差點不收克制地走過去,反手用劍撐住身體,單膝跪在地上,凝神對抗這音律,默默念叨起了師父。
他越想耳邊的聲音便愈來愈小,深吸一口氣後站起,正準備再次穿進人群內,後方一道迅影劈來,殺招迅猛。
「瘋子!」游時宴反身抽劍擋住。
兩劍相抵,蹦出一聲錚然裂響。沈朝淮化簫為劍,滄瀾光影變幻,冷聲道:「意志到是很堅定。」
游時宴俯腰避開這一劍,劍光飛濺驚到攤販,催促道:「看什麼,還不逃命?!」
周圍人眼見情況,早早便跑了起來。游時宴說完這句話,黑髮被削走一截,勉強擋住下一劍,「大少爺,別鬧了,咱們還有的商量,這可是擾民啊。」
沈朝淮哼了一聲,「就憑我是沈家人。這些人,到時候去找沈家討錢就是了。」
他們二人正在纏鬥,四周攤販丟下東西離去,只有一道遠遠的馬車疾行的身影,看得並不真切。
游時宴打不過他,正面逃跑也沒有機會,腳尖輕點一次次往後靠去,糾纏的髮絲在風中拂起。
他好聲好氣地勸解道:「大少爺,你想,你這身邊多孤單啊,你不抓我,我就陪你一直玩,好不好?再說了,這傳家寶不都是傳家的嗎?今天,我認你當大哥,咱們不就是一家人了?唉,沈哥哥!停下!」
沈朝淮臉色更差了,「油嘴滑舌,閉上嘴。」
游時宴皺起眉頭,他這個角度,已經能看到後方馬車直衝大路中央,速度極為恐怖,而這大路中央,周圍人全跑了,好巧不巧,只有他和沈朝淮兩個人。
誰想和他一塊被創死啊?游時宴正有些急躁,沈朝淮卻還在逼他前進,眼見這馬車就要飛奔來了,游時宴一咬牙,乾脆一腳踢起了選好的攤鋪,馬車迎面撞上木塊,踩做木屑後,被迫停下來。
烈馬嘶鳴幾聲,攤鋪上的姻緣鎖與解酒丹落在地上,最中間一根細繩飛到空中,頗有靈識地扣上了沈朝淮的手腕。
另一端,卻挽住了游時宴的小指,原本土黃色的細繩很快化為赤紅線條,牢牢纏住二人。
戰勢陡然結束。微風掠過二人貼近的呼吸聲,額間細汗一絲絲滴落,落在纏繞的紅繩上,洇開幾漬水色。
沈朝淮面色一沉,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質問道:「臨州特供的扶搖仙繩?同生共死,情緒越強越堅固,游時宴,你故意的嗎?」
游時宴一把推開他,卻見紅繩被他罵後更加堅固,一時間樂了,「是你執念太深吧?哎呀,怎麼說還離著有幾米呢,不至於真的貼一起。事已至此,咱們誰也別想殺誰了,是吧?大少爺,等您不生氣,不惦記我了,不就自然解開了?」
沈朝淮聽他這樣說話,眸色無波無瀾,紅繩卻又緊了一圈,勒得游時宴發疼。
沈朝淮微微蹙眉,「讓開,我把你小指砍斷。」
游時宴嗆道:「憑什麼不砍你的手呢?難道你就格外尊貴嗎?」
沈朝淮點點頭,將劍拿出。
游時宴見他要來真的,訥訥道:「少爺大義,真的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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