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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徒,龍神的嗎?他略微思忖,還是決定將這一部分如實告訴族中長輩,最好……能因此讓長輩多待見一下游時宴師徒二人。

天色漸晚,春露料峭如雪,比冬夜更多了幾分寒涼。游時宴凍得四肢僵硬,迷迷糊糊鑽到旁邊山洞裡,挨著餓睡著。

沈朝淮來的時候,便只能模糊摸到一片黑,半跪下,「游時宴?」

無人應答,他也不再叫,將外袍批到游時宴身上,又升了一點火,折好糕點,聽見游時宴說了一句夢話:「我看沈家也有問題,無緣無故去他家做什麼,肯定是騙我師父了。」

沈朝淮皺了眉,有些想解釋,手一放上,就被游時宴握住了。

游時宴道:「凍,凍死我了!」

沈朝淮乾脆躺下來,將外衫也脫掉給他披上,隔著一層厚重的衣服,伸手抱住他。游時宴憑著直覺,從外衫里爬出來,毫不猶豫縮進他懷裡。

沈朝淮眉心一跳,不適應道:「游時宴,你醒一下。」

他想要抽身,抬手扶去,卻是一片冰涼的淚珠。

星夜過半,墜在淺顯一彎心間。沈朝淮手腕一轉,帕子落在少年臉上,他聽見很細微的祈求聲,細到月色跟著泛涼:「先生,別走。」

火苗噼里啪啦響了幾聲,熱意與寒涼滾在臉上。沈朝淮揉著他的腦袋,輕聲道:「嗯。」

春風如舊,平等而溫和地掃過每一個人面上。游時宴清晨起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人了。

有吃的不吃,狗看了都得叫兩聲。

游時宴拿起糕點,翻開包著的帕子,意識到這是沈朝淮送來的,猶豫一會兒沒吃,決定當一次狗。

他將帕子放在衣服里別著,有氣無力地溜到牆角,試探道:「大少爺?」

裡面劍聲馬上停下,沈朝淮隔著牆,回應道:「怎麼了?」

游時宴道:「你給我扔個包子嘛,要肉的,好不好?」

沈朝淮嗯了一聲,輕功起身便落到牆上,他玉簫一轉,肉包子順著食盤,砸到游時宴腦門上,哐當一響,他沉默道:「……你不會讓一下嗎?」

游時宴被砸得頭疼,擠出一個笑,「我就願意天天被大少爺砸,好不好?」

沈朝淮站在牆邊看他吃完,神色冷淡:「父親母親讓我來這裡,一是為了守著堂弟,以防他惹是生非。二是為了拜見雲前輩,他當初遊歷四海,學識豐富。柳家族裡的事情,我並不知曉,帶你走,是因為你師父托我照顧你,還有。」

他壓低聲音道:「我確實……想帶你回家。」

游時宴心思一動,攤開問道:「那你知道我師父為什麼趕我走嗎?我有什麼能改的地方嗎?你可不可以回去跟師父說,我都可以改。」

沈朝淮想起「胡作非為」和「為非作歹」兩個詞,終究挑明道:「和你秉性倒也無關,你師父可能要去秦州。你放心,我父母已在路上,一同接你二人走。」

游時宴只覺手上包子也不香了,訥訥道:「秦州,秦州和瑟州這麼遠,這不是見不到了?師父什麼時候走?」

沈朝淮想起雲逍在山下做的事情,掀過話題道:「明早或今夜?興許皇室也會派人來,可能比你我應該走得要早。你還有什麼話嗎?我可以告訴雲前輩。」

游時宴真明白雲逍和他翻臉了,沈朝淮現在又一心想帶自己走,這樣磨下去,恐怕自己也沒辦法了,可憐兮兮道:「那不說這個了。大少爺,我渴了,你能給我找杯水嗎?」

沈朝淮嗯了一聲,轉身離開。游時宴聽了一會兒,確定人走了,拔腿就跑,一路溜到山下,找了個破廟,重新藏了起來。

掃地出門就掃地出門,我抽空爬回去就是了。

他打定主意,從廟裡順了個饅頭,一邊吃一邊打量自己的新住處。

九州到處都有廟,除去昭明太子香火遍布九州外,其餘州府都各有各的神明。他當然不會跑到瑟州和秦州邊上。所以這廟的神明,不是水神就是財神了。

窮鄉僻壤,破土堆廟。神像旁邊,斜掛著一張紅色的旌旗,擋住了本就有些模糊的神像的面容。

他有些奇怪為什麼沒人參拜這座神像,但不論是水神還是財神,反正都不會管這種地方,不是嗎?

游時宴放下心來,吃也吃上癮了,連帶著最後的橘子也吃完了,不忘客氣地跪下,行了個禮,「謝過神君大人,明天我還來吃。」

他模模糊糊見到神像動了動指尖,揉揉眼以為自己看錯了,默默等到天黑,見到一輛奢靡的馬車,不偏不倚行到此處。

游時宴記性其實沒那麼好,但這馬車太顯眼了。

深紫色的車廂華貴而艷麗,鑲嵌著的玉珠在月下閃出幾分光澤,側邊硃砂紅的帷幔隨風而動,整個馬車又大又寬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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