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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已經分手了。

時瑜看向窗外朦朧的雨夜,霏霏雨絲反反覆覆,晚風裹著雨滴砸在車窗玻璃,像破碎的珠玉,慢慢滑落,又匯集,留下長長的好像眼淚的劃痕來。

她盯著那一點濕潤的水漬,車窗隱隱投射出斑駁的光影,時瑜看見自己模糊的側影旁,那個流蘇輕晃的平安符。

她的眸光跟著流蘇晃出細微的漣漪,靜默兩秒,還是問出口:「我以為你把平安符丟掉了。」

那頭停頓幾秒才出聲,一道平靜又辨別不出情緒的男聲懶懶落在她耳廓。

「在時小姐心裡,我就是那么小氣的人麼。」

隔著車窗光影,時瑜似乎能看見許懷洲喉結上下滾動過的幅度,她乾笑兩聲,有種做賊心虛的愧疚感,解釋道:「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只是覺得……覺得……就是……」

兩個字她翻來覆去躊躇著說了半天,也沒說出來個所以然來。

她回頭,看見許懷洲松垂下眸,碎發掃過的眉眼矜出幾分薄厲的冷,那眉尾輕挑了下,明明是笑著的,語氣卻不顯愉悅,漫不經心散在清冽帶笑的嗓音:「時小姐覺得什麼?」

極淡的語調,像此時雨珠凝在空中形成的霧氣,連帶著那清雋面容都浮了層灰濛濛的霧似的,掩蓋那霧氣之下的,是無數潮濕晦暗的情緒。

她好像一直在說她覺得,她覺得他應該恨她,她覺得他應該扔掉她求得平安符,就好像他們之間的感情早就消耗殆盡,像過往雲煙,連一絲溫存的餘溫都不曾留下。

許懷洲突然很想問,想問時瑜的心裡是不是真的把他刨除得一乾二淨,想問她是不是真的丟下自己。

她是不是真的不要他了。

她放下得那麼輕鬆,走得那麼訣別,好像自己悲憫荒蕪的這幾年像個笑話。

原來有一天,許懷洲眸中像漣漪般漾起自嘲又苦澀的暗影來,原來有一天,他會嫉妒一條土松犬,嫉妒它可以留住她的笑,可以短暫的停留下她的目光。

那種熟悉的,好似魚骨頭卡在喉嚨里的酸澀感又沸沸揚揚涌了上來,心中那巨大的溝壑灌著冷風,吹得他在這個潮濕陰鬱的雨夜,幾乎要喘不過氣。

流暢凌厲的車身撕開雨幕,穩穩停在通向私家莊園的那條瀝青馬路上,一旁枝葉繁茂的常青樹斜斜伸出的枝條幾乎擋住大部分雨珠。

這會雨小了些,比較偏僻的私人區域,鮮少有車輛和人影路過,雨滴滑落葉面又跳躍在車窗,雨聲變得模糊而遙遠,細密又綿長,像琴弦輕撥,隔絕的雨幕下世界寧靜的仿佛只餘下他們兩個人。

許懷洲手肘曲起搭在方向盤,他微微側身望了過來。

「時小姐。」

他輕聲,像呢喃細語般念了兩遍:「時小姐。」

明明那麼普通又尋常的稱呼,氣音低到卻仿佛在齒縫間細細繞過又纏綿著扯出來,帶著百轉千回,又纏綿悱惻的情愫。

他聲音一點一點啞了下去,帶著一點細微又難以察覺的顫音,緊繃的視線一順不順地落在那張漂亮的臉:「這幾年,你一點,也沒有想過我嗎?」

一分,一秒,都沒有嗎。

從來都沒有嗎。

他所有的情緒,仿佛都被封在那晦暗而幽深的眸,沉寂的像京城最冷的那年的雪,又似洶湧的海。

他的眸光一寸寸滑過女孩細膩白皙的臉頰,輕軟晶亮的眸,小巧秀氣的鼻,以及那飽滿漂亮的唇珠。

凌厲蒼白的指骨無意識彎折,上面迸出修長清冷的脈絡,面對著那張夢裡肖像了無數次的面容,卻連觸碰她的勇氣都沒有。

許懷洲跌垂了眼,那長長的睫羽傾覆下來。

他唇角勾出清淺弧度,自嘲又狼狽的笑了。

第16章

弟弟「姐姐,好久不見。」……

聽著那被隱藏的很好的落寞語調,時瑜眼睫輕顫,感覺整個人恍惚都被釘在軟座里,四肢沉重得怎麼也舒展不開。

耳畔是鼓點般譁然又雜亂的心跳,好像許懷洲離得再近一些,她的心跳聲就在這一小片氛圍內無處可尋。

時瑜輕輕咬了下口水:「……許懷洲,」

男人眸色沉,聲音卻被放的低且輕啞,纖長的睫羽低垂,喉結輕滾,輕到仿佛從喉嚨里扯出來的氣音似得應了聲:「嗯。」

時瑜的聲音又輕又細:「你……」

她顫聲,錯開視線閃躲過那宛如蛛絲牢籠般炙熱微潮的眸光:「你是不是……」

感知到柔軟的布料下滾燙又酸澀的,層層疊疊的熱意薰陶下,咚咚如擂鼓,心窩某處仿佛被那情緒擠壓著塌陷了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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