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瞭然地掃了眼窗外,開口問道,「待會姎兒來了,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為人父,對惹女兒生氣的罪魁禍首不嚴加懲治,反而還費勁心思幫罪魁禍首出主意。
這個事實讓景帝有些心虛,待會在姎兒面前絕不能表露出一絲一毫地對容予的偏袒,景帝暗自想著。
「怎麼做?」容予思索了番,「臣向姎兒解釋清楚?」
容予沒想過景帝這個問題,他覺得他和姎兒只是一場誤會。
只要姎兒肯見他,把話說開了自然就和好了。
「解釋?」
景帝擰著眉,不得不說容予在男女之事上,單純地如同一張白紙。
「如你所說,你只是和姎兒拌了幾句嘴,何至於姎兒至今不肯見你,你可想明白其中的癥結?」景帝提示道。
以他對姎兒的了解,姎兒是面冷心熱之人。
心熱之人心軟,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可容予能讓姎兒半個月不肯見他,可見是讓姎兒委屈了。
「癥結?」容予在唇齒間反覆咀嚼著這兩個字。
「追本溯源,吵架的事由不重要。可能你們只是由一樁小事起了爭執,但能鬧到近乎決裂的地步,已代表情緒積壓到極限了。」
「也就是說解釋不重要,重要的是弄清楚姎兒生氣的緣由。」景帝言簡意賅道。
「緣由?」容予思索著。
說話間,姜妧姎已跟著孫德勝進到殿內。
姜妧姎進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父皇身側的容予。
他瘦了,本就稜角分明的臉部輪廓更如雕刻般。臉色明顯的不好,眼窩深陷,眼眶烏青,似乎幾天幾夜未合眼。
心臟扯著疼,可再想起那日他對她的雷霆之怒,姜妧姎的心又冷了下來。
她將視線移至桌案上擺放得厚厚的摺子,克制著自己不往容予身上看!
「父皇,您找女兒?」
看著姎兒恨不得把摺子盯出個洞來,也不願多看容予一眼,景帝心知這氣還沒消。
「朕聽聞你同容予鬧彆扭了?」景帝問道。
「女兒沒同他鬧,是他同女兒鬧。」姜妧姎糾正道。
那日的爭執,本來就是他挑起來的,憑什麼都說她在跟他鬧?
他要吵便吵,吵過了,再來幾句甜言蜜語,她就要感恩戴德馬不停蹄地原諒麼?
憑什麼?
似乎沒料到姜妧姎這麼說,景帝滯了一滯,他硬著頭皮說道,「不管誰先起的頭,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氣也該消了,今日你便同容予回國公府吧!」
第227章 拿捏
景帝的話一說出口,姜妧姎總算明白父皇今日找她來的目的了。
這是要做說客?
「父皇這是在攆兒臣走?」姜妧姎歪著頭眨巴眨巴亮亮的大眼睛疑惑道。
「姎兒既已出閣,總在宮中住著,成何體統!嫁了人就該有嫁人的樣子。」景帝板著臉答道。
姜妧姎抬抬手,跟在她身後的楹風恭恭敬敬地端著被蓋的嚴嚴實實的托盤走到景帝面前。
姜妧姎親手揭開蓋在上面的錦緞,露出下面她親手繡給景帝的常服。
姜妧姎拿起來,放在景帝身上比劃著名,「這是女兒先前答應的為父皇繡得常服,父皇且試試合不合身。」
原本打算在沈後巫蠱之禍後拿出來的,可如今想來不需要了。
景帝看著這栩栩如生的八爪團龍,威風凜凜,如同活過來般,向來威嚴的臉也夾雜著一絲喜意,「姎兒這繡工愈發精進了。」
他展開雙臂,孫德勝將他身上穿的那件解開脫去,姜妧姎將新得給他換上。
容予本就站在景帝身後,於是姜妧姎給景帝更換常服時,兩人不可避免地離得近了些。
容予控制不住地深吸一口氣,聞著姜妧姎身上熟悉的清雅香氣,近乎上癮般迷醉了。
醉到姜妧姎要為景帝抹平華服上的褶皺,容予仍寸步不讓,呆立原地。
因那處褶皺就在容予所站那一側,姜妧姎避無可避,她皺著臉,推了容予一把,「讓讓!」
「欸~哦!」
容予反應過來,捂著被姜妧姎推過的地方,聽話的後退一步。
一旁的景帝看了,嘴角抽了抽,容予這副愣頭青的模樣,真是沒眼看。
日後誰想策反容予,只要拿捏了姎兒不就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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