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腿,落腳,一步一步、穩穩噹噹地逼近林見山。
林見山退後了一步,跌坐在椅子上,趕忙擦了擦嘴巴,很是嫌棄,震怒道:「蕭韞,你好大的膽子。」
「蕭韞以為是情趣,不知何處冒犯了王爺,惹得王爺如此動怒,要打要罰,蕭韞絕無怨言。」
「你如今是什麼身份,敢對本王不敬?」
「王爺說說,蕭韞是什麼身份?」
林見山斂起厲眸,怒意迸發,再次諷刺蕭韞:「什麼身份?你莫不是學琵琶學傻?」
蕭韞唇角輕顫,聲音越發低柔,一副惹人憐愛的模樣:「我是供人玩樂的小倌呀。」
說著,蕭韞直接坐在林見山的雙腿上,微微歪著頭,一雙含笑的眸子望著林見山,眼神裹上一絲迷離與無辜,「王爺來此,難道不是為了讓我伺候你?」
林見山的下頜的線條因用力而緊繃,臉色潮紅迅速蔓延至脖頸,甚至耳尖都染上了一抹紅。
原本林見山應該充滿自信和掌控一切的眼神,此刻卻透露出一絲慌亂。
周圍的空氣好像變得稀薄起來,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掙扎。羞辱感如同尖銳的刺,深深扎在林見山的自尊心上。
明明上位者是他,自由的人是他,花錢買蕭韞的人也是他,怎麼被羞辱的人成了他自己?
他拽住蕭韞的手臂,將腿上的人狠狠甩開,「大膽蕭韞,你不怕死?」
蕭韞的眼神深邃,嘴角邊那抹笑在平靜的臉色映襯下,更顯得神秘莫測,恰似之前他在朝堂之上,每每彈劾得手後,對眼前局勢已然全盤掌控,審視著這一切。
「死又如何?」
林見山算是知道了,蕭韞這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一個人人歆羨的狀元,享受著無盡的讚譽與尊崇,然而,命運陡然急轉直下,讓蕭韞一下子墜入塵埃之中,淪成一個人人都能踐踏的小倌。
蕭韞生性高傲,脊樑挺直,眼神中總透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傲氣。如今,他卻要在這風月場所,面對那些形形色色、心懷不軌之人的羞辱與欺凌。
這種從雲端跌入谷底的境遇,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場毀滅性的災難。
房間內的花香裊裊飄蕩,卻像籠罩在一片死寂的陰影之下。
「你若是求本王,本王倒能大發慈悲,賜你一死。」
「大可不必,我在這裡很是快活,看來王爺很關心我。」
裝吧,蕭韞,你就裝淡定吧,裝無所謂,死到臨頭,還敢繼續狂妄?林見山心裡想著。
「王爺想與我就寢嗎?
林見山:「你想死!」
「不想,能伺候王爺,我很快活。」
這種骯髒的風月場所,蕭韞必然堅持不下去。
眼下,蕭韞應該是負隅頑抗,死要面子罷了。
相信不久後,他就能看到蕭韞像秋日裡的樹葉,漸漸凋落。
夜深了,隔壁房間傳來男子低低的哼鳴聲,林見山猛地站起身,打算回府,可身子卻莫名燥熱得很。
「王爺花三千兩,只為了與我說幾句廢話?」
隔壁男人們肆意的喘氣聲,愈發震耳欲聾。
林見山的心臟莫名突突亂跳,頓時停住腳步,「你想本王留宿?蕭韞,你這麼髒,本王不屑與你共處一室。」
蕭韞斜睨著林見山,語調輕柔:「蕭韞落得這般地步,自然今非昔比,王爺特地前來落井下石,有這閒工夫,不如以國事為重。王爺,慢走不送。」
林見山握緊拳頭,冷冷地望著蕭韞,「明日,後日,往後天天是你的好日子。」
話罷,林見山振袖離開。
蘇仁意這才剛選了一個清秀可人的小倌,準備玩一玩。
人還沒進房間,回頭一看,他的宸王大魔王,居然站在蕭韞的門口,還一臉陰沉。
蘇仁意揮了揮手中的金絲扇,輕手輕腳地走過去,賤兮兮地挑挑眉,「王爺,你這麼快就完事了?該不會……我有那種厲害的玩意兒,你要不要……」
林見山冷眸一瞥,蘇仁意當即閉嘴保命。
他一步一步逼近蘇仁意,手中的念珠轉得吱吱作響,低聲問道:「蕭韞為什麼說在這裡很快活?你覺得是氣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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