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滿意蘇仁意的答案。
「一嘯,打廢他們。」
來到蕭韞的房前,林見山停住腳步,呼吸莫名在喉嚨迴旋了一下。
門軸發出「嘎吱」一聲響,打破了房間內與外界的隔閡。
房間裡,燈火通亮,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大束盛開的鮮花,聞著令人暈沉沉。可這濃郁的香氣正輕輕攪動著夜色的曖昧。
蕭韞正坐在床邊,往日那張清俊的臉,卻被迫塗上了胭脂香粉。
他一頭烏亮的頭髮略顯凌亂,卻並非是毫無章法的雜亂,反倒像是刻意營造出的慵懶隨性。幾縷髮絲不聽話地垂落在額前,時不時遮擋住他一雙勾人心魄的眼眸。
再看他身上,僅覆著一層輕薄透膚的衣衫,衣料好似是用最輕柔的雲霧紡織而成,隱隱露出他白皙如雪的肌膚。
只需一個眼神,蕭韞便能將人的心魂都給勾了去。
一擲千金好像也是值得的。
此時,蕭韞的臉上沒有恐懼,更無哀求之色,只是靜靜地與林見山對視,多了幾分震驚。
眼中仿佛藏著千言萬語,可微微泛紅的眼眶卻出賣了他內心的波瀾。
兩人陷入長久的安靜中,林見山摸了摸桌上的觀花瓮,指腹揉了揉暗紅的花心,自顧自地坐下,倒了杯酒,不覺皺眉。
這酒里有情藥。
蕭韞也看出來了,盯著他手中的酒杯,久久不語。
這是教坊司一貫的助興手段。
短暫無言後,林見山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蕭大人,如今這副模樣,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
他的聲音帶著久居上位者的威嚴和歷經戰場後的沙啞,語氣中滿是揶揄。
蕭韞走到桌邊,緩緩坐下,每一個字都像是在舌尖上打著轉兒才說出來的,讓人聽了心裡痒痒的:「宸王大駕光臨,今晚可看夠了笑話?」
林見山端著酒杯,思緒仿佛被這熟悉又陌生的聲音牽引住,飄向了遙遠的回憶。
多久了呢?他在心裡默默問著自己。多久沒有聽到蕭韞的聲音了?
「疼我,疼疼我,輕點……」
蕭韞的嗓音裹著一絲清冷,卻又擲地有聲。
這聲音,曾在無數個日夜,如夢魘般縈繞在他的耳畔,又仿佛在漫長的邊關戍守時間裡漸漸消散,變得模糊不清。
「如今我落得這般田地,王爺滿意嗎?」蕭韞坐在他身側,微微揚起下巴,眸子中透著堅定,臉忽然湊到林見山的眼前,「王爺,今天是想凌辱我?玩弄我?」
那張美玉般雕琢的臉,近在咫尺,在燭火的映照下,好似散發出溫潤的光澤。
高挺的鼻樑在蕭韞的臉上投下一道淡淡的陰影,更顯得他五官尤為立體。蕭韞薄唇輕抿,似有千言萬語,呼吸吐納間,儘是一股清新酸甜的柚子花香。
柚子花,比那夜的墨香好聞多了,純淨得沒有雜質,像是清晨第一縷風吹過花朵的淡雅。
霸道而又熱烈地占據林見山的嗅覺。
林見山的喉結不自然地動了動,身子後仰,用力捏住蕭韞的臉頰,咬牙切齒道:「本王沒把你放在眼裡。」
蕭韞神色自若,絲毫沒有畏懼之色。
「你早已不是朝堂之人,認清你的身份。」林見山捏緊手中的杯盞,將懟到蕭韞的嘴邊,強制灌了下去。
蕭韞使勁掙扎了一下,酒水隨之灑在薄紗上。桌邊的觀花瓮已然搖搖欲墜,在兩人掙扎時,與林見山手裡的酒杯一同「哐當」 幾聲,全部重重地摔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林見山猛地撲上前去,一下子壓住他的身子,隨後迅速伸手抓起擺在酒壺,再次捏住蕭韞的臉頰,不由分說地將那辛辣的烈酒狠狠地灌進他的嘴裡。
僅僅是捏了這麼一小下,蕭韞的臉頰瞬間泛起一道醉人的紅暈。紅暈如同春日裡盛開的桃花般艷麗,比他臉上的香粉胭脂還要艷麗幾分,別樣的柔美,實在是好看極了。
林見山的目光不覺落在他那修長而白皙的脖子上,不知道這裡一捏,蕭韞得紅成哪般模樣?
蕭韞含住其中一口烈酒,酒水的烈性讓他的喉嚨不禁滾動了一下。
隨後,他迅速摟住林見山的腦袋,將口中那口帶著滾燙熱度的烈酒,乾脆利落地渡到林見山的口中。
一時間,酒香、花香混合著兩人的氣息,在這狹小的口腔里肆意飄散。
林見山一把推開了蕭韞,眉目猙獰起來:「噁心!蕭韞,你敢噁心我。」
蕭韞清了清嗓子,慢慢站起身,捋了捋髮絲,黏糊糊的酒水浸濕薄紗,勾勒出他身形線條。
他的嘴角噙著柔柔的笑,燭光中,瞳仁是澄澈的淺褐色,像是被陽光照耀過的琥珀,晶瑩剔透,透著一股子魅人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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