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太子結束一天課業,難得有片刻閒暇放鬆之時,整個皇宮的人們都達成一種默契,儘量避開與皇帝的相關字眼,生怕哪句話不小心觸碰到太子的敏感,惹得他不快。
太子冷冷地命令道:「你們幾個上去把他抓住。」
大皇子跛腳,本就行動不便,奮力向前跑去,身後追趕的幾個人卻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哼,看你往哪兒跑!」 其中一人高聲喊道,聲音里透著一股狠勁兒。
幾個人如狼似虎,很快追上大皇子。
大皇子極力掙扎,揮舞手臂試圖反抗,可終究寡不敵眾。
有的拽住他的胳膊,有的扯住他的衣角,硬生生將他直接按在地上。
太子拽住他的頭髮,咬牙切齒地罵道:「你一個坡腳殘廢,也敢威脅本宮?」
二皇子與大皇子同出一母,本應是這宮廷之中最為親近的兄弟,可大皇子向來孤僻,不太愛跟他們所有人交往,總是獨來獨往。
平日裡,麗妃,也就是他們的生母,對大皇子極為討厭,每每對他冷言冷語,常在諸多場合刻意忽視他的存在。
長此以往,大皇子在宮中愈發顯得格格不入。
此刻,二皇子定定杵在原地,沒有絲毫要上前幫忙的意思,仿佛跪在地上的根本不是自己的親哥哥,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罷了。
他的眼神里舖滿冷漠,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厭煩,任由周圍人繼續對大皇子施加欺辱。
太子扇了大皇子一巴掌:「父皇還會看得上你這個廢物嗎?你的存在,有損皇家的顏面。」
三皇子:「連麗妃都不疼愛你,你就是個沒人要的廢物,我要是你,我早早就死了算了。」
這話一出,眾人先是一愣,緊接著哄堂大笑。
二皇子邊尷尬笑笑,邊假意去捂三皇子的嘴,嘴裡說著:「你這話可太損了呀,哈哈。」
大皇子臉色變得很難看,漲紅了臉,想要發火卻不過是徒勞罷了。「二弟,你能言善辯,父皇疼你,你幫幫為兄吧。」
二皇子剛被皇帝褒獎,這時太子的目光忽然轉向二皇子。
這兩人同出一胞,要是讓自己的親弟弟打自己的親哥哥,豈不是更刺激?
太子看一眼花壇,揚起下巴:「老二,花壇剛施了肥,你餵一點給你大哥吃。」
眾人圍聚在一處,眼神中帶著幾分玩味與戲謔,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齊刷刷地望向二皇子。
二皇子深受父皇喜歡,若是太子把老二給惹怒,父皇肯定會責罵他。
欺負這個大皇子不一樣。
大皇子身受冷落,宮中無人在乎他,因此怎麼欺負都行。
大皇子抬起那雙泛紅的眼睛,盯著自己的親弟弟,冷聲道:「我是你們的兄長。」
太子:「又如何?庶長子而已,本宮才是太子!」
二皇子一副事不關己,袖手旁觀的樣子說:「花壇的肥料這麼髒,我才不弄。」
太子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挑釁。剛剛他還笑嘻嘻的,臉色立馬下耷。
「既然你不做,下一次跪在地上的人就是你。」太子陰森森地說道。
他是未來皇帝,天下共主,有人敢反抗他?老二真是不知死活。
二皇子退一步,捂住鼻子:「這肥料好臭,我才不碰啊,能不能換個別的法子?你明知道我愛乾淨。」
這時,三皇子看向不遠處那把鏟子,立即跑過去,揮舞起來,壞笑一聲:「二哥,你用這把鏟子餵他吧。」
二皇子對這個哥哥沒什麼感情,毅然接過那把鏟子,從花壇里挖了一勺泥土。
濕漉漉的、黏糊糊的……
嫌棄之情瞬間溢於言表,二皇子的五官逐漸皺在一起,他捂著嘴,身子往後仰了仰,險些乾嘔出來,嘴裡還嘟囔著:「哎呀,這都是什麼呀,看著噁心。」
「老二……」大皇子死死咬住牙關惡,眉頭緊鎖,眼裡發紅像一同即將暴怒的野獸,瞥向不遠處的人影。
手擒住大皇子的下巴,鏟子生鏽,上面布滿那些髒晦的東西,漸漸靠近他的嘴邊。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嗖」的一聲劃破空氣,一顆小石頭精準打在三皇子的手臂處。
三皇子吃疼,後退了一步。
那一顆石頭橫空出世,打破正劍拔弩張的氣氛。
眾人皆是一愣,循聲望去。
碧玉念珠轉動,琤琤玉轉聲迴蕩在不遠處,腳步聲若有若無,輕到所有人都豎起耳朵,想像那人的模樣。
不用說都知道是誰發出來的聲音。
二皇子舉著那滿是骯髒東西的鏟子,對上林見山的眼睛,嚇得立馬把鏟子扔得遠遠的。
其實他們所有人都害怕林見山。
小時候,他們記得林見山曾經在他們面前把下人開膛破肚,還捏碎那人的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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