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意不作聲了,跟在謝玉成後面進了醫院。
到病房門口,許知意的手伸到耳朵附近要把口罩摘下來。
許知意家裡有家庭醫生,她不常去醫院。如果實在是不得已,她才去醫院前提是全副武裝好。許知意因其舞蹈演員的職業,不能放棄任何一場表演機會和比賽,生病對她來說是奢侈的。
謝玉成阻止許知意摘下口罩的手,儘量使她安心,「不必,我母親不會在意。」
許知意依然自顧自地摘下,說話的聲音逐漸從沉悶轉向了清脆,「不摘口罩說話不禮貌,而且你不是說了,她想看看我。」
總不能隔著口罩看一看吧,偶爾摘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走吧。」許知意推開病房的門,她見謝玉成的家人也不覺得緊張,仿佛世界上沒有需要她許知意緊張的東西。
謝玉成的手跟她一起推開門,「嗯。」
謝今安一早就等在了病房,哥哥提前打了電話說許知意要來醫院,讓她們有個準備。
謝玉成放下東西,「這是我妹妹,謝今安。」
「嫂子,你好。」謝今安忽然從椅子上起來,趕忙畢恭畢敬地叫人。
許知意一時被這稱呼搞得有些頭大,回道:「你好。」
「這是給你和阿姨的禮物,這個圓盒是給阿姨的翡翠鐲子和絲巾,這個方盒子是給你的胸針。」
「謝謝嫂子。」謝今安沒想到許知意也給她帶來了禮物,歡喜地說了謝謝,收好禮物,真想馬上打開看一看。
但是當著送禮人的面開禮物盒子不禮貌,謝今安只好先壓制住好奇雀躍的心思。
「媽,我來。」
謝玉成幾步跨到方芷蘭病床前,將枕頭墊在媽媽的後背。
方芷蘭的病號服洗得潔淨,頭髮也盤起不似以往一樣披散著,蒼白的唇有了血色。
她宛如不可置信地說:「你是知意嗎?」
許知意走到病床前,溫聲說:「阿姨,我是知意。」
方芷蘭拉著她坐下,滿臉慈愛地說:「你是知意,長得真漂亮。」
許知意穿了白色的編織外套,黑色裙子包裹著勻稱的雙腿,臉上畫著淡妝,珍珠耳釘在髮絲下若影若現,小巧迷人。
方芷蘭激動地說:「我終於見到你了,我好高興,真的。」
謝玉成拍拍方芷蘭的背,俯首看著交談的兩人,他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溫柔下來,「媽,醫生說您要手術了,情緒不可以激動。」
「知意,我這孩子可憐,從小沒有父母,在福利院長大。好不容易被我們收養,他爸爸還去世了,一個人養我和他妹妹。」方芷蘭欣慰笑了笑,「現在有人能陪著他,我要高興壞了,我希望你們能幸福一輩子。」
方芷蘭的這些話全是發自肺腑的話,謝今安沉默地站在一旁,聽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模糊了桌上放置好的禮物盒子。
當年父親去世,家裡不止是親戚在說,外面也有人說父親是被謝玉成剋死的。他這種沒爹沒娘的孩子,活著就是不詳的煞星。
許知意的心顫了顫,方芷蘭如此真誠地對她,她卻不能告訴方芷蘭他們是虛假的關係。
虛假到了經不起風浪,走不到最後的地步。
許知意抿抿唇,寬慰道:「您放心,玉成他一定會幸福的。」
「好孩子,」方芷蘭轉過頭,用力咳嗽一聲,「玉成,你也來。」
方芷蘭不放心地囑咐說:「知意是家裡千寵萬愛的大小姐,你答應我,不能對她不好。她這樣好的孩子選擇你了,是你的幸運。」
「你答應我,好好對她。」
謝玉成聆聽著媽媽的囑託,長長的睫毛蓋住他眼中的情緒,靜默地如同一座雕塑。
方芷蘭急切地說:「玉成,答應我。」
許知意表情複雜,面前的女人即將要上手術台,她的話像是在說臨終遺言。
謝玉成抬頭,徑直看向許知意,「好,我會好好對她。」
出了醫院。許知意的心情還是沉重的。醫院這個地方見證了生老病死,她也似乎在生死之間走了一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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