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說出口的時候,語氣並不咄咄逼人。
她的眼睛又圓又亮,楚楚可憐,聲音也小的可憐,越說越沒底氣。
宋凌玉覺得有些可笑,欺凌者居然還會問為什麼會討厭她?
「師姐真怪。」
少年冷不丁開口,「既然知道我對你的討厭,卻還要眼巴巴貼過來。」
柳梢梢瞪眼瞧著他,似乎對他破罐子破摔的回答十分驚訝。
就像她說的那樣,在她面前,少年尤其不願意裝成一幅良善模樣。
柳梢梢眼見著少年離她越來越近,幾乎要面貼面,可她卻沒有一絲旖旎的氣氛。
短匕一寸一寸划過她的脊背,她渾身僵硬,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終於終於要滅她口了嗎??!
「對不起!!」
柳梢梢很慫,也不想同他鬧僵:「之前我做了什麼不好的事,你別放心上!我如今是真心實意想要同你好好相處來著,你別不相信......」
畢竟他對她態度差也是情有可原。
「或許咱們可以各退一步,一年以後咱們各奔東西,在這一年咱們別互相為難可以嗎?」
雖然沒有看完整本書,但也知道試煉以一年為期,到時候井水不犯河水,大道朝天各走一邊,誰也犯不上誰。
如果可以的話,就和主角團的每個人打好關係。
宋凌玉靜靜地盯著她,目光沉沉,他收回短匕,沒有理她一回。
少年閉目沉思,在床上打坐,柳梢梢只好小心翼翼試探道:「既然師弟不回,權當你是默認了?」
「師弟?」
她又問道。
「嗯,那我就當你是默認了。」
她又重複一遍,「我真當你默認了啊!」
*
彎月如鉤,層雲影綽。
眼見著還有半刻鐘到子時,傳聞中的紙人就要復活了。
柳梢梢蹲在牆角後,目不轉睛地盯著院子空地上的那一堆竹條和廢紙。
按照農戶的說法,每到子時,那柴房裡尚未完工的紙人便會有了生命,自己給自己糊紙衣,點眼睛,做下一個紙人
等到了凌晨,完工的紙人便會離開院子,不知去往何處。
故每日一大早,院內的材料都會減少一大半,農戶起初還在疑惑是不是有小偷行竊,過了幾日才發現即便將那些東西鎖在柴房,鐵鎖也會被暴力破壞,柴房裡安置的材料也消失一空。
能夠想像農戶一家拿著鐵鍬守著小偷光臨結果發現紙人復活給自己點眼睛時驚恐的模樣了。
雖說宋凌玉一副勝券在握的語氣,但她心中終究沒底。
說上來這還是她第一次下山除妖,與以往山林野妖全然不同,這紙人妖聽上去就邪性,不像之前那些,只要肉搏就好了。
柳梢梢緊張不安地攥緊袖中的符籙。
若是院內一有動靜,她就會掏出符紙衝上前。
宋凌玉懶洋洋地側躺在極粗的枝幹之上,嘴裡銜著片葉子,托腮望著簡陋的院內。
少女縮在院內一角,手心裡緊緊攥著泛黃的符紙,看起來十分緊張的模樣。
他不由暗嗤一聲,目光復而落在院內雜亂的一邊。
死寂又空蕩的院子內忽地傳來細微的聲響。
柳梢梢不免屏息凝神,全神貫注地盯著聲源那處。
明月千里。
地面上漸漸升起一道又細又長的影子,歪歪扭扭的,動作生澀詭異。
柳梢梢捂住嘴巴,瞪大眼睛,當即腳下一抖,渾身發虛。
只見那影子慢慢轉過身,兩條細長的彎眉,一對似是用鮮血浸染的腮紅和口脂。
這不是紙人是什麼?
看著它磕磕絆絆地打開倉房,取來筆墨,十分熟稔地給自己繪上了對歪扭的眼睛。
接下來紙人的動作就十分流暢了,賣力地幹著活,沒一會兒就做出幾個如它一轍的紙人來。
紙人接二連三地有了生命,一個紙人變兩個,兩個造四個,就連院子也快擠不下。
眼見著紙人越來越多,柳梢梢低頭瞧了瞧手心裡的符紙,額上沁出薄汗,像只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她僵硬地動了動脖頸,見樹梢上的少年姿態舒展,烏黑的馬尾輕輕垂落,被風拂動,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
柳梢梢咬緊牙關,拳頭攥得緊緊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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