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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及冠的年紀,生的也是一副明眸善睞的模樣,說出的話卻叫眾人都打眼睛,「我倒是不介意同著二位哥哥來拿,只怕你年輕害臊,不肯同著大家的面給我。」

「去你的,我,我不和你好了。」那花娘笑著就往李鶴楨身便躲,男人眼神迷離丟開手裡的筷子就紮起架勢撲上來捉,二人玩笑,李鶴楨扯著衣服避開兩次,實在忍不住,便告罪起身,出去透風。

人去了船尾,裡頭二位相識而笑,辛昱汀比了個大拇指,直夸年輕那個做的漂亮。

他家妹子要許給永安候府上,他老娘雖四處打聽了,李鶴楨模樣也俊,名聲也好,品性也佳,可男人嘛,這好那好總有藏些臭毛病的,他就那一個妹子,寶貝的跟眼珠子似的。要嫁的夫婿也不能只外頭人說好,得他這個做哥哥的考核了,過了關,才算及格。

李鶴楨今日就很不錯,被陳經武哄著灌了四五海碗,眼睛都溜直了,空蕩蕩眼睛直朝外頭看,不妨有個碰到他,他還嫌棄地瞪人家,恨不能把那塊衣裳給剪了。

吃醉了酒都能潔身自好,想必平素里的那些稱讚也不能假。

二人又坐了坐,久久等不來吹風那個回來,叫來船夫詢問,才知道李鶴楨讓跟著的小廝劃了小船來,把路喜留下代賠不是,人早就一葉扁舟,不知去向了。

「哈哈哈,辛二哥,我這招以身入局,幫你試出來個好妹夫,你可要怎麼謝我?」陳經武撐開摺扇,得意地笑,花娘還想湊過來,被他嫌棄推開,花娘撇撇嘴,驕傲地哼一聲,不情不願才退下。

辛昱汀玩笑,指著那花娘的背影,「不如,二哥我做主,把她送你?」

「別。」陳經武擺手,點著桌子道:「就這一回,我還是在主子跟前請示了才敢過來,求二哥開恩,給弟弟留點兒好名聲吧。」他是陛下欽點的探花郎,現在翰林院任編修一職,辛李二府結親,陛下那裡也是報了號的,辛家想要試一試未來姑爺,上有所允,才叫他來做這個陪酒。

若不然,在任的官怎敢與同僚花船相聚,傳出去,還不得叫言官們那張嘴給罵死。

「也成,二哥這兒記你個人情,回頭你只管說一聲便是。」

辛昱汀請他來,一為客陪,也是跟上頭主子表明心意,大大方方的由他傳話,也省得主子那兒生出猜忌。

湖風掠過,燈罩上的描金蝴蝶在燭火下翩翩起舞,光陰斑駁,看得人晃眼。

湖中月兒也亮,天上月兒也明,灑下一池清輝,搖搖曳曳,就照見了美人愁容。

「姨娘,外頭風大,回屋吧。」紅柳拿著三色堇的披風,就要給主子搭上。

「我不冷,不使這個。」文姝輕輕拂開,闔眸沉思,倏地開口,「我那枚銅錢還回來了麼?」

「還沒呢,那天叫大爺拿去,回來我還上心問了,小路總管說是那一行道長親自收的,還說要回頭送家來,我怕門子那兒給攔下,特意囑咐了他們,要是有人來送銅錢,千萬告訴一聲。」

「虧你是個縝密的。」文姝神色倦倦,辛李兩家的親事眼看著就要定下來了,那老道再不來,她可就施展不開嘍。

紅柳站著一會兒,忽然笑著提醒:「大爺回來了。」她攙著姨娘起身,李鶴楨走近,文姝忽然腳步踉蹌,又坐了下來。

「不舒服?」李鶴楨在亭子前駐足,朝這邊問。

「起急了,不礙事。」文姝笑笑,她模樣可憐,強撐著一旁的紅柳方得站定,霧蒙蒙的眼睛映著人間燭火,天上光與水中光,只覺美人清冷,更宜入畫。

等下觀美人,美人在天上亦在心上,李鶴楨酒意上頭,眼中閃過少有的驚艷,大步上前,將人一把抱起。

小狸奴扒著他的肩,鼻子輕嗅,然後蹙眉道:「你吃酒了?還吃的是花酒。」

「查爺的崗?」李鶴楨冷臉,就要把人往下丟。

「不要。」小狸奴兩隻爪子抱緊,死死摟著他的脖子,掛在他身上不肯撒手,「別丟我,不問就是。」

「鬆開。」男人斥她,說了兩遍,她反倒力氣更大。

紅柳進屋瞧見裡面焦灼,小聲喚了句「姨娘。」她偷偷睜開眼睛朝外面看,才發現已經到屋裡了。

「鬆開就鬆開嘛,你凶什麼。」狸奴悻悻埋怨,丫鬟們過來伺候,換下一身酒氣的外衫,李鶴楨長舒一口氣,覺得鼻息間輕快不少。

「要我猜猜今兒個是誰請你吃酒。」文姝坐在小几的另一側,捻起一牙脆梨,看著他淨手、漱口,才遞他手裡,「是平南侯府辛家的人,是吧?」

她抿起嘴,眼淚要墜不墜,心裡難受偏又要擺出這副堅強的樣子故意給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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