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長時間,孟行之淡淡的嗯了一聲,掛了電話。
雨勢驟急,他坐屋檐下,有雨珠砸到地上後飛濺到他的腳下,他卻屹然不動。
孟禮是遺腹子,三弟孟原霖死的時候,他還在謝理的肚子裡。所以孟禮從來沒有見過他的父親,父親對他來說的記憶,只有冰冷的照片和隔著電視屏幕的往日影像。
但孟禮原本是機會見到他父親的,如果六年前的那天晚上,孟原霖沒有死在毒販手裡,或者他孟行之沒有失手,一切結局都會不一樣。
射擊館的人將步槍拿了上來,孟坤拿過後檢查了一下再雙手遞給孟行之,「先生。」
孟行之面無表情的接過,熟練的拉保險栓上膛,一手扶槍身瞄準雨霧中的靶心,扣動扳機。
這場射擊練習,從清晨持續到了徬晚,精神力、體力、專注力十幾個小時的不間斷,像是在挑戰人體的極限到底在哪個邊緣點。
射擊結束完,雨還沒停。
孟坤推著孟行之的輪椅到射擊館門口,一直停在路邊的寶馬等到了想見的人,章玉迫不及待的下車,走到孟行之面前,孟坤還沒來得及攔,她便先朝孟行之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章玉聲淚俱下:「孟先生,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這一次絕對不會再動任何的歪心思……您要抬那位沈小姐,我一定全力幫襯,拿我在圈子裡這麼多年的所有資源和人脈為她鋪路,只求您原諒我這一次……」
孟行之最忌諱外人查他行蹤,章玉犯了忌諱是其一,而今天又恰逢是孟原霖的祭日。
他心情差到極點,平日裡與人說話還留有幾分紳士風度的餘地,但此時此刻他語氣里只有寒意:「我要想抬她,你手裡的那些東西配入我的眼嗎?」
「是我失言……可是我會這麼做,完t全就是因為……」章玉仰起頭,有些聲嘶力竭的望著孟行之說:「孟先生,我仰慕您……我從很早之前就仰慕您!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仰慕的男人,走向另外一個女孩?!」
章玉想圖謀的不止是事業,她更想圖謀的是孟先生的青睞與愛慕,哪怕只有半點也好,「節目我可以不要,主持人我也可以不當了,只求您讓我能留在您身邊,無名無分我也願——」
「章玉。」孟行之毫無所動,「我和你,從來都是投資人和被投資人的關係。從前我認為你有幾分可用,所以我願意在你身上投入一些東西,與之相對的你能給我產出回報。但現在的你既具有可代替性,產出時帶來的風險弊大於利,我沒有必要再在你身上浪費時間。」
男人陳述的聲線平靜到幾近冷漠,似乎對他來說,投資章玉和投資一件商品並沒有任何區別,不受他控制的商品,具有可代替性的商品,沒有讓他繼續再投資下去的必要。
及時撤資止損,方為商人本目。
章玉聽懂了,臉色慘白的跌坐在了地上,都說孟先生冷血無情,偏她以為自己能有特殊入他孟先生的法眼,可到頭來,她在孟先生眼中不過是一件隨時可以撤資的「商品」而已。
她坐在原地又哭又笑,看見孟行之逐漸遠去的背影,她猙獰了面目站起來向追上去,「那沈晗黛在你眼中是什麼?她也是商品?她是不是有一天也會像我一樣被別人替代?!」
孟坤向暗處的保鏢打了手勢,他們會意,出現在章玉面前擋住她。
將孟行之送上車,孟坤坐上駕駛位,從後視鏡里看見孟行之面沉似水的臉,知他此刻情緒已經到了冰點。
他躊躇著開口:「先生,是否要回孟公館?」
孟行之抬手撫眉骨,沒有言語。
孟坤又補上一句:「鍾伯白天給我發了消息,說沈小姐昨晚在客廳等先生等到了凌晨。」
孟行之聞言撫眉骨的動作稍頓,隨後將手機拿出來翻了翻,沒有收到那女孩的未接來電。
反倒是多了一條未讀的簡訊,他隨手點開。
【您尾號1024卡已存入90000000澳門元】
第25章 Uncle
沈晗黛心裡藏著事,失眠了一晚上,到了凌晨快三四點的時候才睡著。
第二天一覺清醒已經是中午,她著急見孟行之問事情,醒來後立刻奔著孟先生而去,可問到孟公館上下,得到的答案都是孟先生徹夜未歸。
她腦子裡那個冒犯的猜測似乎得到了證實,心中冒出難以言說的酸澀感。
孟先生不在,小孟禮也被母親接走,偌大的孟公館,沈晗黛找不到一個可以言說這股酸澀的人。
壓抑的情緒埋在沈晗黛心裡越變越大,她忍不住埋怨孟先生,明明說了只做叔侄,可現在他做的事情恨不得要將她以他用蹩腳的侄女身份,留在他身邊的藉口也要抹殺。
說話不算話出爾反爾,孟先生難道也要騙她一個小女孩玩嗎?
沈晗黛把自己關在臥室里待了一整天,情緒低落沒有胃口,菲傭送來的餐食她也只草草的吃了幾口便放下。
到了平時該上班的時間點,她下意識的要出門,結果一看日期,發現今天休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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