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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戲了吧,他。”李槐對著陳笠一揚下巴,“先生都說的那麼明白了,只有傻子才聽不出來。”

“如果真的讓那位失而復得的太子爺上位的話,柏先生肯定不會留下他這麼大個隱患。”安德斯掀了掀眼皮,“可陳少這二十多年也不是在吃白飯,到時候東區肯定會打成一鍋粥。這麼一想,我倒是寧願先生選柯瀾,雖然日子會難過一點,不過跟著瘋狗總比看菜雞互戳要強。”

“感謝你這麼看得起我。”

說曹操,曹操就到。作為最後一名候選人,柯嵐姍姍來遲。

她穿過在會場入口扎堆的人群,走到二人身畔站定,嘴裡叼著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的棒棒糖,臉上是與柏思流如出一轍的漫不經心。

“菸癮?”李槐瞥了青年一眼,挑起了一邊眉毛,“本事不大,亂七八糟的毛病倒是不少。”

“犯病。”柯嵐含含糊糊的回他,給嘴裡的糖塊換了一邊,“太遭罪。”

“用糖分來提升多巴胺的分泌量?你進入抑鬱期了?”饒有興致的摸了摸下巴,安德斯打趣道,“這倒是一個攝入糖分的正當理由。”

“你有空做在這裡說廢話不如去巡邏幫忙,”柯嵐沒有接話,倒是李槐率先開嘲,為了布防熬了一整夜的他現在就是個炮仗,“眼下咱們傷員太多,就需要你來展現大公無私的白求恩精神。”

討了個沒趣的安德斯聳了聳肩,抬手在嘴前一拉,仿佛那裡有一個可以關閉的拉鏈。

柯嵐咬碎了嘴裡的球形糖塊,吐出了咬折的紙棒,“今天恐怕會有很多老朋友來。”

她說的老朋友,自然指的是昨天還跟他們打得死去活來的西區。

三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全然不知這個組合在旁人眼裡有多麼詭異。可要是讓他們和苦大仇深的白嚴、“父慈子孝”的柏思流、陳笠相比,這點詭異好像又算不上什麼了。

很快,“父慈子孝”的主演就不再滿足於二人之間的你來我往,愣是要拉上在場所有人陪他們一同唱這齣大戲。

隨著柏思流宣布正式開宴,與會者紛紛對號入座。柯瀾的位置毫無意外的被安排在主桌,緊靠著柏思流,右手旁是笑嘻嘻的安德斯和一臉陰鬱的李槐。陳氏兄妹坐在柏思流的左手邊,白嚴則被安排在了主位的對面,被陳曉涵和李槐夾在中間,頗有挾持防備之勢。

“我今天很高興,我的家人齊聚一堂。”柏思流和藹的說道,“縱然有的人心裡不是那麼舒服,可看到你們願意坐在這裡陪我,我還是很高興。”

“能伴先生左右,我們都很樂意。”陳笠輕聲應和。

“是嗎?”柏思流微笑,“那我怎麼還看到有人在耷拉著臉呢?”

要論整張桌子臉色最難看,非白嚴莫屬,然而柏思流嘴上這麼說著,眼睛卻看向了柯嵐。

“您可別看我,”柯嵐咬著嘴裡的糖,輕巧的把皮球踢了回去,“我就算再怎麼興高采烈,被人一直用恨不得挫骨揚灰的眼神盯著也開心不起來呀。”

在場誰會用恨不得挫骨揚灰的眼神去盯柯瀾?

心裡這麼想的或許很多,但放到表面上的唯有白嚴一人。

柏思流嘆了口氣,“你們兄弟隔閡至此,說來也是我的錯。”

這麼說著,他把目光投向低頭不語的白嚴,示意一旁的陳曉涵將後者的酒杯添滿。

“你不要怪阿瀾,郭攬華是我讓他殺的。”柏思流一對上白嚴就換了一副冷淡至極的口吻,“雙方立場不同,我們和民兵團之間的人命官司永遠也結不清,去計較誰對誰錯也太過小家子氣了。”

白嚴一言不發,甚至連頭都沒抬,絲毫沒有辯駁的意思。

柏思流見狀換了一個話題,“我也知道你恨我拋棄你們母子,但是你要搞清楚一件事。”

“在你的出生問題上,我才是受害者。”

此言一出,白嚴猛地抬起頭,用仇恨混雜著不可置信的目光瞪著語出驚人的柏思流,像是在無聲的痛罵他厚顏無恥。

“我與你母親,既不是夫妻也不是戀人。”柏思流在他的目光下坦然自若,“我們兩個不過各取所需,我從來也沒有想過要與她生兒育女。”

“很遺憾,我們之間的故事非要概括的話應該是一場失敗的勒索。”

“她是勒索者,我是被勒索者,而你,是她用來勒索的籌碼。”

“可即便如此,我也願意張開胸懷接納你,我的兒子,畢竟我們血脈相連。”

羞辱。

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羞辱。

白嚴的雙眼通紅,隱藏在桌下的手已經攢成了拳頭。

柯嵐聽著柏思流對親生兒子的凌遲,看著他一點一點的擊碎青年的自尊和驕傲,等到對方徹底被擊垮,他就會將其變成順從又乖巧的看門狗。

她太熟悉這個流程了,仿佛親身經歷。

柏思流為柯嵐倒滿了酒杯,“現在,為了慶祝你們兄弟和解,一起喝上一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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