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座山上確實有神廟,但應該和所謂的山神沒什麼關係。
說不定那座神廟也是用來鎮壓他的產物。
「那道結界的確是修士所立。」溫岐輕輕撫摸她的脖頸,語調低緩。
姜蘅覺得他的手指仿佛帶著電流。就算什麼都沒做,只是在她的肌膚上輕輕摩擦,也能激起觸電般的酥麻。
她不得不調整呼吸,以此抵抗這種微妙的影響。
「那他們布下那道結界,是為了把你困在這裡嗎?」
「算是吧。」溫岐想了想,「他們不想讓我離開這裡,我也不想出去。」
他的語氣很平靜,有種完全沒把對方放在眼裡的漫不經心。
姜蘅不太明白他的腦迴路。
他看起來沒有恨,也沒有不甘。也許是在這裡待得太久了,他對任何事物都沒有什麼強烈的感情,任何事物都無法撥動他的情緒。
這讓姜蘅忍不住思索。
既然連封印這種大事都無法激怒他,那對於祭品逃走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會不會也能很快忘懷呢?
姜蘅很想知道答案,但她同樣也很清楚,這不是可以問出口的問題。
蛇尾順著小腿慢慢遊走,鱗片貼著細膩的肌膚微微起伏。她感覺到蔓延的絲絲涼意,不由輕顫了一下。
「他們為什麼要困住你?」姜蘅深吸一口氣,呼吸有些困難。
和緊絞時不同,這種極致輕緩的遊動更容易讓她緊繃,從而帶起一陣更深層次的酸澀。
「因為我殺了很多人。」溫岐輕聲道。
姜蘅睫毛一抖:「很多……是多少?」
「一座城池的人。」溫岐安撫地親了親她的眼睛,「抱歉,嚇到你了?」
姜蘅沉默幾秒,搖了搖頭。
這個緣由倒是與村民們的言論一致。
看來溫岐的確作惡多端,也的確殺了無數人。他在陳述這些事實的時候,從語氣到表情都是一樣的波瀾不驚,即使安撫的動作很溫柔,但仍然掩蓋不了骨子裡的殘忍與森冷。
姜蘅無法抑制地感到震驚。
不是震驚於他的可怕,而是震驚自己此刻的情緒。
她完全沒有恐懼,也沒有退縮。
她已經足夠了解他是多麼危險的存在,卻依然放任他靠近自己、操控自己。
她將自己的生命掛在陡峭的懸崖邊。
危險讓每一次接觸變得更加美妙。她戰慄不已,卻也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也許在與溫岐的相處中,她也逐漸扭曲了。
姜蘅看著他,心跳劇烈,柔軟的聲音出乎平靜。
「你也會殺了我嗎?」
溫岐目光微動,深深地凝視她。
她似乎並不害怕。
她一直很謹慎。從不會問他任何危險的問題,也不會提及他的過往,小心翼翼地維護著安全的界限,淡化他們之間的差異與區別。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截了當。
溫岐相信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她很久。
但她此刻卻毫無懼意。
或許她還是恐懼,只是隱藏得很好。
溫岐不確定她在想什麼。
但她眼中的光芒依然讓他愉悅、興奮,迫切地想要看到更多。
他低下頭,輕咬她的下巴,蛇尾遊走的速度也隨之加快。
「我不會殺你。」他輕聲道,「我會殺了搶奪你的人。」
姜蘅心下猛然一跳。
不知道是不是她心虛,總覺得這句話是在暗示著什麼。
她正想繼續試探,溫岐已經抬起她的下巴,屈指在她下顎處輕輕划動,讓她不由自主地張口,然後順勢吻住她。
這個過程被拉得很長,他似乎又忘了姜蘅的指令,將她的舌根纏到酸脹,呼吸也越發困難。
分開時,姜蘅的眼淚差點流出來。
但「練習」還沒有結束。
溫岐再次回到輕柔的節奏,將她略微凌亂的頭髮理好。蛇尾緩慢盤繞,掃過她的腳踝、膝窩,冰冷的鱗片若即若離,激起一串雞皮疙瘩。
更糟糕的是,他抬手覆上了她的眼睛。
她的視線瞬間被全部剝奪,眼前變得一片漆黑,溫涼的手掌覆蓋著她的眼皮、睫毛,讓她格外煎熬。
蛇尾還在繼續遊走。
黑暗中,姜蘅的感官被無限放大。她能清晰地感知到每一次遊動、每一次貼近,甚至每一片蛇鱗細微的起伏,這些細細密密的反饋迅速擴散,順著她的神經延至四肢百骸。
她下意識繃直,卻使不上力。
很快,她的額頭便滲出細汗,呼吸也越發急促,連指尖都微微發顫。
溫岐終於將手拿開。
姜蘅重新恢復光明,不由蜷縮起來,疲倦地平復氣息。
溫岐伸手抱住她,輕柔拍撫她的後背,讓她慢慢緩過來。
「你看起來很累。」他輕聲詢問,「還能繼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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