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他溫柔地安撫她,「放鬆……」
姜蘅不確定自己有沒有放鬆。
她只知道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混雜著淡淡的雨水濕氣,讓她漸漸鬆懈,頭暈目眩。
很快,她低低吸氣,陡然清醒。
她判斷錯了,溫岐的手指也很涼。
她不由輕顫,像弓一樣蜷起,又被溫岐按到懷裡,細細安撫。
姜蘅從未顫抖得如此劇烈。
她仰起脖頸,汗水順著脖子流下,被溫岐悉數舔淨。她呼吸急促,額頭抵進溫岐的頸窩,戰慄感順著神經傳遍全身。
溫岐的探索很溫柔,很細膩,沒有任何不適感。
但帶給她的感受卻格外激烈。
姜蘅趴在溫岐懷裡,渾身無力,額發被汗浸濕。
雨聲蓋住了她的喘息,她微微顫抖,皮膚燙得厲害,臉上有凌亂的濡濕感。
溫岐垂眸,斂下眼底的暗色,將她臉上的淚水舔吻乾淨。
他發出滿足的低嘆:「終於看到了……」
她哭出來的樣子。
——比想像得還要好。
深夜,賀蘭府上。
謝、王、鍾三家家主已經來齊,正坐在各自的座椅上品茗沉思。
見賀蘭越遲遲未來,鍾易明率先沉不住氣,將茶盞重重一下放在桌案上。
「這賀蘭越怎麼回事?在自己府上議事還遲到,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嗎?」
王梧鳩冷笑一聲:「他確實沒把你放在眼裡。」
「你!」
「稍安勿躁。」謝贄沉聲打斷他們,「總是這般一驚一乍,成何體統?」
被謝贄一呵斥,鍾易明雖然心裡憋氣,卻也不再吱聲了。
他一臉悻悻地端起茶盞,剛喝一口,王梧鳩冷不丁出聲。
「你們覺得……賀蘭越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鍾易明聞言,本想立即搭腔,但想到自己剛被訓斥,於是扭頭看向謝贄。
謝贄老態龍鍾,緩緩開口:「他不是說了嗎?為了修真界的未來。」
王梧鳩又是一聲冷哼:「這種話有誰會信?他可是賀蘭越。」
賀蘭越其人,尤為算計。當初賀蘭氏家大業大,族中勢力盤根錯節,各大族老彼此牽制,手握權勢,即便是家主也得受他們擺布,家主之位看似光鮮,形同虛設。
這也是謝贄當初不願將主家子女嫁入賀蘭氏的原因。
就算能與下任家主結得姻親又如何?不過是那些老狐狸手中的棋子,觸碰不到任何權力,說不定還會被老狐狸們反向利用。
他謝贄活了這麼多年,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因此,他從眾多旁支中選了一個資質平平的女子嫁過去。這樣,既不算駁了兩家的面子,對謝家也沒有損失。
但他沒想到,老馬也有失蹄的時候。
賀蘭越坐上家主之位後,沒過多久,便奇蹟般地將那些族老連根拔起、逐一勸退。
他看似謙恭,但手段卻相當老辣。賀蘭氏的那些老東西不知被下了什麼降頭,不到五年便將手中勢力陸續交還。即便有負隅頑抗者,沒過多久也都熄了火,甚至再也沒有出現在人前。
如今,那些族老在家族中仍有一席之地,但真正的掌權者已經變成了賀蘭越。
「那必然是有利可圖了。」鍾易明聽出了謝贄的畫外音,也跟著說道,「反正我是不太相信,區區一個凡人,能牽製得了上古妖獸?」
王梧鳩聞言,斜睨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他圖謀的其實是那個凡人?」
鍾易明低頭喝了口茶,不再多言:「我也只是猜測。」
這次他學聰明了,只做假設,不說定論。畢竟這裡是賀蘭府,在他賀蘭越的地盤上說他的壞話,總歸不太合適。
王梧鳩見他含糊其辭,不由又發出一聲冷笑。
沒過多久,賀蘭越推門進來了。
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個高挑雋秀的少年,正是賀蘭攸。
三位家主此前都見過賀蘭攸,因此不用介紹便知曉他的身份。但他們並不知道賀蘭攸為何會出現在這裡,此時不免都有些驚訝。
「攸兒是此次進山的人選。」賀蘭越對三人解釋道,「且他與上古妖獸打過照面,或許可以給我們提供一點幫助。」
三人一聽,心中更是想法各異。
賀蘭攸上次從神山活著出來已是萬幸,這賀蘭越居然還敢再讓他去一次……他就當真不怕自己的寶貝兒子折在裡頭?
然而驚歸驚,看這父子倆的樣子,顯然已經商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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