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一半的生命凝結成這顆妖核,讓她服下,從而獲得和他同等的歲月。
這樣,她就不會死在他的前面了。
她會得到和他同樣漫長的生命,和他一起活到最後一日,和他一起走進死亡的墳墓。
她會和他一起消逝。
「我希望……」溫岐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回答,「你能永遠屬於我。」
姜蘅微微一怔,後知後覺地意識過來。
他在害怕。
害怕她會像上一世那樣,過早地死去,過早地離開他。
他因她而恐懼。
姜蘅的心臟一寸寸塌陷。
她不由伸手摟住溫岐的脖子,用充滿愛意的語調柔軟說道:「我現在已經屬於你了呀。」
溫岐抵上她的額頭,蛇鱗從耳後一路蔓延而下:「還不夠。」
他太貪婪,總是無法滿足。
只有時時刻刻注視她,反覆確認她的愛意,才能在無法遏制的躁動中獲得短暫的安寧。
「那你屬於我嗎?」姜蘅眼含熱意地看著他。
溫岐與她視線交纏,瞳孔通透而幽邃,倒映出她唇角帶笑的面孔。
「當然。」
他嘆息著將她的呼吸盡數吞沒。
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她就是他的唯一和全部,是他生命中的所有光彩。
他的血液因她而涌動,他的渴望因她而燃燒。
蛇尾於黑暗中悄然攀爬、纏繞。
月光透進窗內,照亮了姜蘅瑩白纖細的手臂。
屋內喘息聲不止,隱隱夾雜著斷斷續續的啜泣,似痛非痛,似愉非愉,隨著姜蘅抓緊又鬆開的手,最後化作顫抖的、戛然而止的音調。
屋裡再度靜了下來,空氣黏膩而悶熱,幾乎讓人喘不上氣。
姜蘅呼吸微弱,渾身無力。
溫岐將她抱到桌案前,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一口一口餵她吃飯。
姜蘅吃了很多,終於恢復說話的力氣。
「賀蘭越的記憶,你也看到了吧?」
「嗯。」溫岐一邊將湯勺舉到她唇邊,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他應該就是賀蘭淵。」
姜蘅不解:「他不是已經死了幾百年了嗎?怎麼還能復活?」
「過去的確有一種通過血脈還魂的術法,不過施術的條件極為苛刻,幾乎沒有人能成功。」溫岐說到這裡,平緩的語氣里有種微妙的不快。
姜蘅猜測他之所以不快,大概是因為這話賀蘭攸也說過。
「什麼條件?」姜蘅好奇追問。
溫岐想了想:「需要一堆很難找的破爛,施術者自己的血,以及他後代的血。」
姜蘅似懂非懂:「這麼說,用了這個還魂術的人只能在自己的後代身上復活?」
溫岐頷首:「而且不能確定會在哪個後代身上復活,全憑運氣。」
那作為被他復活成功的容器,原本的賀蘭越運氣也太差了。
姜蘅默默思考,很快又想到一個問題:「既然他已經復活成功了,那他一直追著你不放又是為了什麼?」
溫岐不是很想猜測賀蘭越這種人的想法。
但他對姜蘅一向有著無限的耐心。
「大概是忌憚我吧?」溫岐繼續餵她喝湯,「他修為不行,野心卻不小。」
姜蘅:「……」
雖然說這個評價很客觀,但她還是覺得,他這樣未免太打擊人了。
要知道賀蘭越在修真界已經算是頂尖強者了,結果到了他的嘴裡,只能換來一句「修為不行」。
如果讓賀蘭越聽到,估計會後悔當年為什麼沒有直接殺了他吧?
不過後悔也沒用,畢竟他當年沒殺溫岐又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姜蘅將勺子裡的湯喝乾淨,繼續道:「那我們要不要防患於未然?」
溫岐看了她一眼:「你是說殺了他?」
姜蘅點點頭。
「可以是可以……」溫岐頓了頓,面不改色地說,「等成完親再殺吧。」
至少先讓賀蘭越把他與姜蘅的婚事昭告天下,等一切塵埃落定,再殺他也不遲。
姜蘅:「……好吧。」
她都懶得說,他心裡那點小九九都寫在臉上了。
鍾府,密室。
四大家族的家主們齊聚一堂,面色凝重,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過了一會兒,鍾易明終於憋不住了。
「賀蘭越,你這是什麼意思?」
「先是幫你把女兒救出神山,如今又是和神君結親……」王梧鳩冷笑,「原來我們忙活這麼久,都是為你們賀蘭家做嫁衣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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