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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淵不說話。

沈安安偏頭,看了眼朝這邊張望的宮女太監,只得忍著厭煩走向蕭淵。

「我可沒有對你如何,你莫……」

話未說完,她的腕骨突然被一隻異常有力的大手鉗制住,疼痛促使她下意識要躲,卻掙扎不開。

「你瘋了,這是皇宮,你究竟想幹什麼?」

蕭淵眸子深不見底,具有侵略性的目光死死盯著沈安安,手腕一轉將人抵在了廊柱上。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同樣的問話,南華街施粥時,他也曾說過。

沈安安轉了轉被他掐的生疼的手腕,眸色生寒,「四皇子要是想發瘋,還請去別處,我是沈家女,不是你隨意能輕薄的。」

蕭淵似沒有聽見她的話,指骨因用力泛著青白。

「我再問你一遍,我們,是不是曾經認識?」

沈安安眸色有一瞬的變化,手指無意識蜷起,掐入掌心。

「四皇子這話問的可笑。」沈安安掃了眼二人姿勢,冷冷說,「你覺得我們算不算認識?」

「我說的不是這個。」

蕭淵眉頭緊擰,那股時不時竄出的莫名情緒一而再的拉扯左右著他的情緒,讓他十分惱火。

「那是哪個?四皇子莫不是被氣傻了,還是心裡不痛快,故意尋臣女發瘋撒氣的?」

蕭淵俯身,望著女子憤怒瞪著他的杏眸。

二人距離很近,近的垂頭就能覆上對方的唇,呼吸交頸纏綿。

他突然有一種衝動,想覆上她的紅唇,將她眼中的不耐厭煩盡數撕碎,換成腦海中那雙溫柔清澈的眼。

鬼使神差的,他偏頭盯上了那張因憤怒而微微發顫的紅唇,慢慢俯身……

沈安安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

那張咫尺之距的清雋面容緩緩放大,一抹溫涼夾著寒意的呼吸同她口中的空氣慢慢融合。

她腦中似有什麼東西「轟」的一聲炸開,震耳欲聾!

蕭淵眸子半闔著,努力尋找著那抹熟悉的感覺。

沈安安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發了狠的張口咬住輾轉在她唇上的薄唇,膝蓋猛然用力向上一頂。

蕭淵察覺出她意圖,快速後退躲過,可身子還沒站穩,帶著呼嘯聲的巴掌就切切實實揮在了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遊廊頓時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蕭淵眯了眯眼,眸底瞬間湧上了山雨欲來的暴戾,偏頭望向沈安安的目光,深冷又涼薄。

這一瞬,沈安安仿佛又看見了前世的蕭淵,那個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尊貴皇子。

她手指微微蜷縮了下,壓下心底深處的寒意。

「四皇子若是缺女人,宮裡宮外有的是女子前仆後繼,莫來我面前發瘋。」

她唇角殷紅,口脂因為某人方才的粗暴暈的到處都是,宣示著蕭淵的罪惡。

他目光在她唇上頓住,理智慢慢回攏,戾氣如潮水般快速褪去,只余冷厭。

沈安安狠狠擦了擦唇角,袖中的手卻緊張的輕顫,快步打算離開。

「沈姑娘。」

蕭淵淡淡叫住她,只聽他接著說,「方才是我失態,若是沈姑娘願意,我可以負責。」

「很不用。」沈安安頭都沒回,如今,她只想快些離開,最好是同蕭淵老死不相見。

蕭淵凝視著女子急匆匆離開的纖細身影,眉頭緊鎖。

他自己都不知方才為何會鬼使神差說出那些話,也明知她會拒絕,可就是控制不住說了出來。

唇瓣上隱隱泛著疼,口中充斥著淡淡血腥氣,他垂眸,盯著方才二人緊貼抵著的廊柱,不知在想些什麼。

——

沈安安拐過遊廊,走了好一段距離,才瞧見了說會等著她的玉姑姑。

她抬手,下意識擦了擦嘴角,冷著臉往前走。

「表姑娘,您怎麼在這裡啊,可是讓老奴好找。」

沈安安眸色發冷,「那玉姑姑都去哪裡找我了,說來聽聽。」

玉姑姑一哽,乾巴巴說,「老奴方才肚子突然不舒服,離開了一會兒,回來就瞧不見表姑娘身影了,老奴找了好大一圈。」

沈安安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她就說沈貴妃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原是知曉蕭淵在御書房,故意撮合呢。

玉姑姑不著痕跡的打量著沈安安臉色,想從中看出些什麼。

「走吧,食盒送去了,莫讓貴妃娘娘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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