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辰逸摁住他的手,溫和的笑容下藏著意味深長的精光,「晚輩好不容易與您在一起坐坐,您怎能這麼快就走呢。」
沈文無奈,「我府中真的有事。」
凌辰逸擺了擺手,「兒女婚事的事兒,有沈夫人操心就行了。」
說著,他一邊倒酒,一邊覷眼沈太尉面色,見後者依舊笑著面色沒變,心下升起一抹狐疑。
難不成他猜錯了?
蕭淵坐在一側,不時跟著抿幾口酒,大多時候沉默寡言,更讓沈文心中沒底,不知這頓酒究竟藏著什麼貓膩。
武將愛酒,尤其是好酒,沈文對凌辰逸特意從永寧侯府帶來的酒愛不釋手,但也知曉輕重,沒敢太多喝。
凌辰逸勸不下了,就放下了酒壺和沈文說話,天南地北什麼都說,急的沈文徹底坐不住了。
蕭淵淡聲開口,「沈太尉家中既是有急事就先回吧,辰逸,莫耽擱了沈大人正事。」
凌辰逸這會兒意外的好說話,鬆開了摟著沈文肩膀的手,點了點頭,「那我送沈大人。」
沈文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腦中一時有些混沌,思路模糊。
「那就有勞四皇子和凌世子了。」
「舉手之勞。」凌辰逸微微笑著,如沐春風般,讓人瞧不出半絲端倪。
沈文沖蕭淵作了個揖,站起身準備離開。
可他屁股才剛離了凳子,眼前就突然一陣眩暈,天地倒轉,身子不受控制的隨著視線中的物件往一旁歪去。
凌辰逸一把扶住了他,笑呵呵說,「沈大人怎麼了,莫不是醉了?」
沈文搖搖腦袋,依舊頭暈目眩。
不對啊,他酒量可從沒有那麼差。
凌辰逸也說,「不都說沈大人酒量很好嗎,怎麼才喝這麼點就醉了。」
他扶著沈文再次坐下。
沈文扶著額頭,眩暈還沒有過去,粗聲說,「可能是起的太急了,我緩一緩。」
這麼點量,平時連他三分之一都不到。
凌辰逸忙吩咐人送上來兩碗醒酒湯。
蕭淵瞥了眼酒罈,沉甸甸的目光斜向凌辰逸,淡聲問,「凌世子這酒是哪來的?」
凌辰逸眉梢一挑。
這會兒是要撇清關係?裝好人了?
不過他十分配合,畢竟沈大人是他未來岳父,又不是他的。
「是皇上賞給我娘,我爹又從我娘那順走的。」
沈文強打起精神看向了那壺酒。
竟是御賜之物!
蕭淵聲音不疾不徐,帶著幾分慵懶。
「前些日子藩國進貢了幾十壇當地烈酒,入喉溫和不辛辣,但烈性極高,兩杯就能讓尋常男子醉的不省人事,沈大人方才喝了那麼多杯,能坐著,也算是海量了。」
沈文,「……」
他頭暈目眩,可腦子尚有一絲清明。
他抬頭看向蕭淵,眸底浸著一言難盡。
想說您既然知曉,為何不告訴老臣。
蕭淵垂眸點了點酒杯,語氣平靜中帶了幾分無辜,「凌世子換了酒壺,我沒有認出來,也是提到御賜才猛然想起,這味道和父皇御書房中的有些相似。」
沈文默默收回視線,能讓四皇子開口解釋幾句,已經夠給自己面子了。
凌辰逸晦暗的目光睨了蕭淵一眼,玩的好一手事不關己,清白無辜。
「沈大人這個樣子回去想也是幫不上什麼忙的,還要沈夫人替你操心,酒樓有雅間,不若你躺下歇息片刻,等醒了酒再離開。」
沈文很想說不用,可他更不想被下人架著回府,夫人一定會念叨他的。
女兒的終身大事還沒有解決明白呢,竟醉成了這個樣子。
「沈大人放心,耽擱不了多長時間,這酒雖烈,但醒的快又不會頭疼。」
他不由分說起身扶著沈文起身。
離開之際,沈文迷離恍惚的眸子朝一側的蕭淵瞥去一眼,說不清什麼意味。
凌辰逸將沈文安置在了三樓雅間回來,慶豐正在屋中向蕭淵稟報著什麼,他頭垂的很低,有些忐忑。
凌辰逸敏銳的察覺到了屋中的異常,抬眸看向了面色冷沉,緊捏著酒盞的蕭淵。
「怎麼了?」
他走上前,蕭淵周身都散發著冷肅的氣息,他自覺偏頭看向了慶豐。
慶豐咽了咽口水,小聲說,「吏部那邊的人遞來消息,說是……張業揚赴任的日子推遲了半月。」
凌辰逸聞言立即轉頭看向了蕭淵。
沈文今日尋王大人果然是為了這事兒。
這說明什麼?
豈不是說明那書生和沈家姑娘已經定了情,二人兩情相悅?沈家會出手,不也就是表明已經認同了這門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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