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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她動作大了些,他似是被吵醒了,眉眼輕微地動了動,隨後,緩緩地睜開眼,與李沙棠的視線對上。

「你來了……」他的聲音微微沙啞,像是許久沒說過話了。

李沙棠哽咽著應了聲,她本來準備將崔杜衡抱著走,可現在他醒了,她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崔杜衡靜靜看她,他越發消瘦,寬大的寢衣松松垮垮掛在身上,隱隱露出分明的鎖骨。

「我,我將你抱著走可好?」李沙棠不敢多瞧他,她只覺著有股熱浪從腳底直竄心底,讓她越發手腳無措。

崔杜衡一歪頭,逕自靠在李沙棠脖頸處,臉上漾開一抹孩子氣的笑,「抱吧,我也沒甚力氣了。」

他柔順的髮絲擦過李沙棠的脈搏,她垂眸,小心翼翼靠近他,先將他的寢衣攏好,隨後才緩緩撫上他的腰和腿,準備將他抱著走。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他身上好聞的松香味愈發明顯,讓她有些心煩意亂。

她深吸一口氣,只得把牙一咬,探頭探腦往前沖。隨後「噗嗤」一聲,一朵鮮艷的血花滴落在潔白的被褥上,妖冶又純潔。

他竟敢殺她!

李沙棠騎在崔杜衡身上,忍著胸口的痛意,發狠地掐住崔杜衡的脖頸,在他白皙的肌膚上掐出一圈可怖的青痕。

崔杜衡喉結微動,他的呼吸逐漸窒息,整個人卻宛若無事,依舊笑著看向李沙棠。

漸漸地,李沙棠體力不支,雙手無力垂下,徹底倒在崔杜衡身上。

崔杜衡扶著她的肩,將她微微扳正,隨後摟住她的腰,整個人貼在她的背上,把她緊緊攏在懷裡。

李沙棠疼得頭髮暈,只能盯著胸前的匕首,艱難道:「為……什麼?」

他親昵蹭著李沙棠的烏髮,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纏綿道:「孟夏別怕……等會兒就解脫了……」

李沙棠奮力抬眸,只模糊瞧見他黏膩的眼神,和那眼角下,風情搖曳的黑痣。

這一刻,他終於與年少時,她對他的第一印象重合起來

——危險、陰冷又黏膩,卻披著層潤玉外表的黃玉蟒蛇。

「你他爹的……可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意識昏沉間,李沙棠喃喃著,她虛虛看著桌案上的紅珊瑚,仿佛看見年少時的冰糖葫蘆。

那年也是這般,他拿了她的冰糖葫蘆,卻笑著欺騙她,將她送上通向永安的馬車,就此永困樊籠中。

恍惚時,她似乎咽下了什麼。

第2章 銀面少年(修)他吸晴又害人。……

辛吉七年的九月,風雲變幻。

那年李沙棠剛剛十三,正是豆蔻年華。

營帳外的荒淫聲達到巔峰時,李沙棠手中的蟬翼刀抵住了來者的咽喉。

來者穿著褐色短打,以半張銀面覆面,露出精巧的下半張臉。他唇色艷紅,似毒蛇的信子,吸晴又害人。

是一個十六七的少年。

李沙棠眯眼打量著,手中的蟬翼刀微轉,抵上少年的喉結。

「說!」她面色被藥激得緋紅,但聲音卻冷冽入骨,「你一個漢人,為何會在南蠻的軍營里?」

少年眨眼,他臉上銀面紋路複雜,一瞬晃了李沙棠的眼。

「女俠饒命,草民也是被脅迫的!」還沒等李沙棠進一步動作,他便連忙開口。

這人一開口,那股自帶的陰涼氣息頓時消散,看著不過一介尋常的漂亮少年,仿佛不足為慮。

李沙棠被藥燒紅了眼,聞言沒說什麼,只狠狠道:「你今晚睡地下!」

她知道他是誰,他就是那個趁隴右軍打敗仗,偷溜出來告密的下九流。

她平生最看不起這種軟骨頭,如今遭難了,也不想對這種人多搭理。

少年冷白的指尖搭上蟬翼刀片,他剛準備開口,嘴裡就被強塞了一顆藥丸。

他不由得咳了幾聲,淚珠順著嫣紅眼尾落下,滴在薄如蟬翼的刀片上。

李沙棠看著少年的可憐樣,身上的藥效越來越烈,她的表情也愈來愈冷。

「這是七天蝕骨丸,七日後,無藥必死!」

「你這段時間最好聽我的,若不然......」她冷笑一聲,沒說結果如何,但必然是不太好的。

少年抬眼,莫名地看了她一眼,隨後低著頭,似是畏縮答應了。

下一秒,他面色一白,忽而倒在地上生死不知了。

李沙棠看著少年徹底閉上雙眼,這才收回蟬翼刀,趔趔趄趄地跑回床上,用所剩不多的功力壓下藥勁。

幸好收拾她的南蠻女人見她年紀小,心底留著幾分憐惜,給她餵的藥不算多。

她留存下來的功力尚能對付。

不然......李沙棠盯著地上熟睡的少年,眸色冷戾。

誰也別想活!

她緩緩地運氣,待躁意降下幾分後,這才拉開被褥,重新躺回暖融融的床鋪中。

烈烈燭火被一陣風吹滅,李沙棠怔怔盯著烏黑的上空,那封藏已久的酸澀情緒如雨後春筍般,一個勁兒地竄出來。

止也止不住。

她是隴右節度使與信國夫人之女,本是錦繡堆里的天之驕女,卻偏偏陰溝里翻了船,被小人使計拐進了敵方軍營......

李沙棠摸摸腕間的蟬翼刀,整個人蜷成一團,任由淚水糊了膝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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