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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兄何須多禮。」李懷恆目露笑意,他與陸文景還有崔家大哥乃至交好友,今日崔家大哥有事沒來,他便一心念著陸文景。

陸文景也笑著直身,他掃過李沙棠,微低頭道:「舍弟言辭無狀,還望殿下見諒。」

李沙棠頷首,轉身便要離開。

「殿下別急著離開呀!」陸文軒從他哥身後跳出來,陰陽怪氣道:「殿下難得來一次詩會,文軒定要討教一二。這樣吧,文軒出上聯,殿下接下聯,您看如何?」

還沒等李沙棠拒絕,他張口就來:「風撫碧荷,蜻蜓點水漣漪起。」

李沙棠自小不學無術,阿娘在時還能管束幾分,現下她在永安混跡三年,早把那所剩無幾的知識忘了個遍。哪怕這對聯再簡單,她也對不出。

她劍眉一挑,正準備出手打人時,一道柔美的聲音徐徐響起。

「雲追遠岫,白鷺凌虛霧靄開。」

來人云鬢堆疊,面容白皙秀美,一雙杏眼清澈柔和,舉手投足風流天成,融合著端莊與嬌柔兩種氣質。

在場書生紛紛屏息凝神,生怕驚擾了佳人。

「崔姑娘也來了?」陸文軒悻悻地看了眼自家大哥,繼續找補道,「文軒早就聽聞姑娘才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姑娘真乃天上佳人呀!」

崔玉嬌掩面一笑,她柔柔望向李懷恆,福身行禮:「玉嬌見過四殿下、朝陽殿下。」

李懷恆眼底不由露出一絲笑意,他趕忙擺手道:「崔姑娘何須多禮!」

崔玉嬌羞澀垂頭,又悄悄抬頭,乍然與李懷恆視線對上。

她驀地紅了臉。

李沙棠冷眼看著兩人眉目傳情,心底的無名火越燒越旺。

她不想在詩會上鬧大,便一甩袖子,正要離開。

陸文軒那廝又開始嚷嚷:「縣主先別急著走呀!方才是崔姑娘答的題,縣主還沒開過口呢!」

此話一出,惹得眾書生大笑。

「你找死......」李沙棠徹底怒了,她右手已然摸上「秋水」,那放於腰側的手卻忽然被人握住。

那人的手心冰冰涼涼,凍得李沙棠不舒服。

她惱怒抬眸,就見崔杜衡站在她身側,含笑開口:「諸位以詩詞刁難林姑娘,實非君子行徑。詩詞雖美,卻不應成為傷人的利器。」

陸文軒不以為然:「這詩會講究的就是才學,她對不上來,怨不得旁人。」

崔杜衡移開視線,看向陸文景:「詩會本意是交流切磋,增進情誼。殿下雖詩詞不精,但她武力高強。試論在場眾人,有誰願意與她比拼武力?」

眾人議論紛紛,但無一出頭鳥。

陸文景攔下還待再說的陸文軒,朝李沙棠微微欠身道:「舍弟少不更事,行事莽撞,此番冒犯殿下,實乃大不敬之舉。文景回去便訓誡舍弟,還望殿下寬宏大量,念在他年幼無知,莫要與他計較,饒恕他這一回。」

李沙棠平生最煩與這種文縐縐的書生說話,眼下見他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聽也不聽,直接擺手讓他滾。

陸文景看了崔玉嬌一眼,隨後拽過弟弟的袖子,將他強制性拉開了。

「祝余見過四殿下、朝陽殿下。」眼見著那些好事者陸續離開,崔杜衡轉過身來,向李沙棠和李懷恆見禮。

他烏髮半束,尾部的髮絲飄揚,瞧著竟比三年前更多了幾分溫柔出塵的感覺。

那天李沙棠雖救了崔杜衡,可他衣衫破爛,加之天色漸暗,她倒沒太注意到他的變化。

現今陽光正好,洋洋灑灑落在崔杜衡身上,竟讓李沙棠覺著他有一瞬的陌生,又有一絲說不上來的詭異熟悉,她下意識轉頭看向李懷恆。

李懷恆永遠是一副面淡如水,溫柔又疏遠的模樣,現下也是如此。他看著崔杜衡,淺笑道:「祝餘三年未歸,如今回來可還適應?」

「這是崔某自小長大的地方,自是沒有不適的地方。」說著,崔杜衡轉眸望著李沙棠,眼底笑意清淺,「說到這裡,那日多虧縣主搭救,不然崔某此生怕是回不了家了。」

李沙棠被望得渾身不自在,她總覺著崔杜衡哪哪兒都不對,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悻悻笑道:「哪裡哪裡,崔公子自身福大命大,我不過順路搭救罷了。」

李懷恆正準備說話,崔玉嬌忽然拉了拉崔杜衡的袖子。她柳眉微蹙,一副嬌柔柔的祈求樣,「四殿下,朝陽殿下,蘭心可以跟著你們走嗎?」

崔杜衡看了崔玉嬌一眼,隨後也含笑望著李沙棠:「殿下意下如何?」

「你們要去哪裡玩?我也要去!」咸安忽然冒出來嚷嚷道。

咸安和三皇子李懷熙隨後才到,他們沒聽見前情,只以為其餘人背著他們商量著去哪裡玩。

「四哥可不能厚此薄彼!」咸安眨眼看著李懷恆。

「四殿下,不如一塊走?」崔杜衡掃過面色發黑的李沙棠,眸底含著笑意,再次問道。

李懷恆看著眼前這一群人,有他頗得盛寵的哥哥妹妹,還有重臣的子女。最終,他拍了拍李沙棠的肩膀,算作無聲的同意。

李沙棠將頭偏過一邊,悶聲不吭地跟著大部隊。

崔杜衡不經意走到李沙棠一側,順手摘了片葉子,就近搭在李沙棠的肩膀上,輕輕一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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