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玉錦對兒子道:「你走吧,別在我這裡丟人現眼的。外面估計亂作一團了。」
「是。」穆滄鈞走前還戀戀不捨得看了一眼呂宣,心想她真是個可憐的女子,臉毀容了,骨肉也沒了,如今這樣還不忘祈求皇上放過家人。默默祈禱她能挺過去。
南玉錦坐在一旁,頗有耐心的等她哭了半個時辰,哭得沒力氣,才開口道:「行了,再哭下去眼睛要瞎了。」隨後命人把她扶起來,給她洗臉擦手的。
呂宣緩過神來,酸澀的眼睛已經模模糊糊看不太清,她站起來,朝著面前的白衣女子行大禮道:「臣妾拜見皇后娘娘。」
南玉錦把頭扭在一旁,難得一笑道:「都這個時候,還不忘這虛頭巴腦的規矩。你還沒有被廢呢,應該我給你行禮,不過我這輩子除了父母師父,不會再向誰行禮了。」
「不在宮殿打擾娘
娘了,我也不知道為何陛下把我弄到這裡了。「她欠身道
南玉錦反應過來噗嗤一笑道:「什麼陛下,那是我兒子,你哭昏了頭,連兒子和丈夫都分不清了,還哭呢,再哭也不知道要鬧出什麼笑話。」
「娘娘也是做母親的人,骨肉死了,怎能不哭。」她弱弱道
「反正我兒子死了我不哭,最多難受一陣。」說到這,她想到最後一次她師父來找她,要帶她去仙島修道,她不願意,畢竟那會兒肚子裡揣得崽呢,修啥道。
後來心灰意冷,她去尋師父,那個老頭卻不在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去了仙島修仙去了。
如今要是兒子死了,沒了世俗牽掛,她再去山裡,說不定師父能網開一面,再見她,然後帶她去修道,求長生。
「人死不能復生,娥皇女英,都哭不活舜帝。你哭有什麼用,還不如好好活著。」她勸道
「娘娘是不是恨我奪走了你的夫君。」
南玉錦沒有說話,拿了柜子上的銅鏡,對著呂宣道:「看看你的臉。」
呂宣趕緊閉著眼,捂著臉,不願意看。南玉錦不想和她廢話,把她的手拍下來。
「你看你臉上的疤有沒有淡一點。」
呂宣依舊捂著臉,搖了搖頭道:「我不懂,我很久不敢照鏡子了。」
「我要是恨你入骨,才不會把我那瓶美顏膏給你用呢,全天下就僅此一瓶,萬兩千金。」
聽到這話,呂宣忍不住流淚道:「要是哥哥知道有這麼好的良藥,就算萬兩千金,也會給我弄來,可惜我的哥哥們都不在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我說過你眼睛要是哭瞎了,別老子兒子都分不清了。你剛剛把我兒子當丈夫,怪不得我進門瞧那小子,臉紅得跟什麼似的。」
第15章
「什麼陛下皇上,你兩個兒子死了,都是他幹的。你死了,他最高興,怎麼可能來看你?
斷了對那個白眼狼的幻想吧。都是我那孩子性子純良,好心去探望你的。」
南玉錦又忍不住嘀咕道:「我跟白眼狼在一塊的時候,他才十五歲。現在蠢貨兒子跟他年輕時長得一模一樣,真是越看越生厭。要是兒子長得像我,他死了,我怕也要像你一樣哭一哭了。」
他們父子太像了,只是氣質大不相同。
呂宣面對南玉錦的「譏諷和挖苦」,她並不想多呆,也聽不進去,她覺得自己跟南玉錦不是一路人,也做不了那麼灑脫。
若蘭說是南玉錦昨晚照顧了她,她下意識的想要拿錢感謝,但是自己現在身無分文。實在不好意思呆在這裡。
她們兩個都是一方士族家的貴女,只是貴女之間亦有所不同。
呂宣道了謝之後出了未央宮,南玉錦也沒有挽留。她搖著摺扇在二樓走廊看著呂宣離開的背影不禁感慨道:「不愧是頂尖世家大族的貴女,都這副氣弱的病態,一身的大小毛病,走路也是端莊賢淑。擱在一般人身上,喘不過氣,背早就佝僂成老太太了。」
阿彩和阿芸跟南玉錦八卦道:「當年皇上打舒宸季部隊,她就是被拐到舒宸季那裡的,聽說舒宸季還是她曾經的未婚夫,沒想到惱羞成怒,把她的臉毀了。」
南玉錦眼神一瞥道:「以後別在我這裡說這種話。」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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