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咱們另闢蹊徑?」
……
禪院虻矢眯緊如鷹般的雙眸,審視著站在他面前的芽生。
白白淨淨的小臉上掛著笑,齊耳的黑髮烏亮似錦緞,模樣精緻,唯一的不足可能就是有些削弱,臉頰兩側都沒點小姑娘該有的嬰兒肥。
於上次會面時穿著的和服也被褪下了,套在黑色羽絨服裡面的衣服是件藕荷色的高領毛衫,只在脖頸的翻領處微微露出些的布料,但瞧起來倒是比單穿和服時的身型圓潤不少。
禪院虻矢聽著芽生一字一句地講述前因後果。
等小孩的所有陳述終了。
他反而蹙眉,文不對題地說了句:「怎麼還這麼瘦。」
芽生聳了下肩頭,還挺驕傲:「這就是吃不胖的體質啊,我姥姥她也這樣,別羨慕。」
禪院虻矢:……
禪院虻矢:誰羨慕了。
跟著芽生一塊過來的禪院正雪扭頭捂住嘴,撲哧一笑。
芽生不想敘舊,她有急事,再耽擱一會兒時間倫子可就搗鼓好狗飯回去找她了。
於是她朝禪院虻矢又笑了笑,是在侑子的店裡幫忙招待客人時學會的營業假笑,然後問:「所以可以讓我的護衛和侍女們到外面給我買東西回來嗎?」
禪院虻矢答非所問:「藏在影子裡的這種擴張術式,你是自己想到的?」
他在說到芽生靠躲進禪院正雪的影子裡來找他的方法時,語氣有幾絲鬱悶、有幾絲愕然,還有一絲絲微不可察的驚羨之意。
才覺醒生得術式就能自發性的開發出擴張術式。
……萬里挑一的天賦啊。
芽生摸了摸鼻樑:「算是?昨天在和雀她們玩捉迷藏的時候,就突然發現自己鑽進旁邊屏風的影子裡面去了。」
禪院虻矢的喉頭一梗。
他趕緊抬手掐了兩下眼角處的睛明穴,心道再問下去怕不是要嫉妒的癲狂。
禪院虻矢:「我會讓竣勝給你安排。但記住,出去的只能是你的僕從們,你不可以。」
禪院竣勝是幾位長老之一。
主管人事,負責族內的人員調動,云云。
芽生連連點頭:「好的哦。」
「還有你的禁足依舊!」
隨後禪院虻矢就又開始揮手趕芽生了,每次他看到這小傢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就莫名的窩火,氣得直牙疼。
快走吧,快走吧,真是活祖宗。
-
快樂的日子稍縱即逝,時間一晃便到了年底的大晦日。
一早,激動難掩的禪院知葉就跟著禪院正雪出門了。屋裡忽然不見了一個高個頭的大小伙子,再加上芽生房間裡多出來的、明眼一看就是不屬於禪院的玩具——是上次正弦和雀外出帶回來的禮物。
這些自然瞞不過細心慎重的倫子,但她又突然選擇對芽生他們的小動作視而不見,亦不再出手阻攔。
只是在沒有看到正雪和知葉的蹤影時,與芽生低聲道:「芽生大人,切勿玩心過重。」
正大鵬展翅的芽生囫圇地點頭表示知道了,而後笑著與倫子撒嬌,就此把話題翻了個篇。
「倫子婆婆,這身和服還要穿多久?我的手都快舉累了。」
「很快了,麻煩您再等等。」
「好——」
這天芽生的禁足得以被正式解禁。
而緊隨其後的,是禪院虻矢和某位長老安排在傍晚時進行的「全家總動員」年夜飯。明面上的意思是說如往年那般的一起跨年,實則是要把憋在院子裡都快發霉的芽生,正式介紹給嫡流和長老們。
她被裡三層外三層的鎏金振袖團團包裹,松綠的底色,再搭配上朱紅色的內襯與幾隻翩翩起舞的蝴蝶,倫子擔心她受涼,還定製了一條雪白的兔絨披肩。
在旁搭手幫忙的雀和鶴彩一直在夸著她好看,連素來寡言的正弦被問到,也悶悶地點了點頭贊同了兩位小姐妹的審美。
唯有芽生在哀嚎:「裡面的保暖內襯好重!」
……
芽生的住所距離吃飯的地方最遠,所以也是所有人中到場最慢的那個。
躬身守在幛子門外的侍女不認得芽生,但她們都眼熟倫子,眼見正緩緩走來的領路人是一身藏藍和服的倫子後,連忙拉開了幛子。
兀然,從和室內竄出的刺眼光亮便晃暈了芽生的雙眼。
她站在門口處,也是昏暗與白光的交界線的位置,下意識地抬起手背擋在眼前,在白花花的燈照中隱約地看到其中已然落座了不少的人。
但芽生只認識禪院虻矢、禪院扇和禪院竣勝。
所以等她的眼睛適應了光亮,再走進屋裡自然地坐在唯一的空位置上後,也僅僅是老老實實地喊了這三個人。
「老爺子好,扇堂叔好,嗯……竣勝叔您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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