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爾擰頭,源源不斷在外泄殺意的瞳孔在眼眶中戰慄,他扯起溢出血腥味的喉嚨繼續喊道:「禪院虻矢,我遲早要宰了你!」
用術式先一步封鎖住甚爾行動的五條才人看向禪院虻矢,似是羨慕地說道:「禪院君,這代的禪院子弟真是人才輩出啊。」
禪院虻矢:「……」
良久後,禪院虻矢低下頭與那雙來自他血緣的綠眸對視,他想自己大概還沒有老花眼,所以才會一點不落地看清裡面的所有血絲和水珠,同時看清混雜在其中的全部情緒——對他的恨意和對芽生的在意。
是在哭嗎?
話說,上次看到甚爾這孩子流眼淚是什麼時候了。
被辱罵做禪院家的廢物?在武場裡被欺負?還是被拖進禁閉室受罰?
……似乎都不是,他一直倔強地要死。
禪院虻矢啞然,「調伏儀式不能多人在場你是知道的。老夫在與芽生定下比試的那天就早已跟她談過此事,她也表示想藉此趕緊提升實力,我只是……如她所願。」
「去你大爺的如她所願!你放屁之前先用脖子上的擺設想清楚——到底是誰在逼她!」
甚爾不管不顧地繼續輸出:「難道不是你嗎?見到芽生的天賦後,就開始一而再再而三地不滿意現狀,然後想方設法地威逼利誘她,現在貓哭耗子裝你爹的裝!」
禪院虻矢:……
「你——!!」
吱呀——
一道狀態外的推門聲迫使甚爾的怒吼中道而止。
「?!」
「芽生!」
意識到這聲音的來源是何後,等待在外的所有人都迅速地朝封印室的方向看去。
芽生:「……?」
同款懵逼臉的芽生用手摳摳臉頰,慢慢地走出黑漆漆的門口,露出緊跟在她身後的一位扎著沖天雙馬尾男子,然後在萬眾矚目下,出聲打破了這鴉雀無聲的場面。
她介紹道:「那啥,他叫脹相。」
第19章
所以……
現在究竟是什麼個情況?
封印室內部受到咒符的影響,無論是咒力的流通還是聲音都是與外界完全切斷的,芽生在裡面的時候根本就無從得知外面的情況,這就是像台沒有連上網線的電腦,除了問號就只剩下滿屏的問號。
是以她對當下的眼前所見甚是費解。
尤其是正趴伏在地面上的甚爾。
那頭平日裡就不修邊幅的黑髮被汗水打濕,一綹一綹的黏在一起,沾有泥土的鼻樑也被蹭破了,從傷口處滲出猩紅的血跡,很狼狽。
他在抬頭尋找芽生的瞬間,眼中蝕骨的殺意還未來得及散盡,寒氣撲面襲來的一瞬間,便刺得芽生
應激地緊縮起瞳孔,毛髮悚然。
不過這只是條件反射,芽生短促地緩了口氣,在身後的脹相將要有所行動前就噔噔快跑到了甚爾的眼前。
「甚——」
此時的甚爾宛如只脫水將死的魚,在大口大口地用力喘息。
甚爾掀起濕漉漉的眼睫毛,都沒給芽生關心他的機會,直接劈頭蓋臉地痛罵道:「師走芽生你的腦子是不是被狗啃過,你不要命了!」
如果、如果他提前知曉這傢伙走進封印室是為了調伏特級咒物做式神,那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眼睜睜地目送她孤身一人去面對。
該死!
不是說好了嗎,難道要「賭上一輩子」的約定是擺設嗎!
為什麼?
為什麼沒有事先告訴我?又為什麼要瞞著其他人?
……是信不過我嗎?
甚爾發狠地咬住嘴唇,鐵鏽的血腥味填滿了他的口腔,但他全然不顧地只是用酸脹欲裂的雙眼死盯住蹲在他面前的芽生。
芽生屈指,從甚爾的臉側摘下兩粒印在上面的沙礫,隨後溫柔地用手背蹭過其被汗水浸透的劉海,歪了歪頭,把視線降低再降低。
雖然還是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她似乎又已經觸及到了一丟丟的答案。
她把上衣的袖子拖拽到掌心的位置,給甚爾擦拭起髒兮兮的臉。
問道:「哭了?」
「……」為什麼要在意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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