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流洶湧。街道兩旁的霓虹閃爍,映襯著空氣中瀰漫的酒精與香水的氣息,時不時有幾個人走出酒吧,腳步輕盈,醉眼朦朧。
沈放和任莫言站在「烏托邦」酒吧門口,目光掃過門口停著的一排豪車,黑色車身在燈光下閃著冷冽的光澤。周圍的喧囂與這座城市的繁華相得益彰,但他們的目光卻如同銳利
的刀鋒,穿透這片熱鬧,尋找那一絲不易察覺的裂痕。
「這家的可能性最大。」任莫言翻開手機上的照片,指了指其中的一張,輕聲說道,「陳雨欣衣櫃裡那件紅色亮片裙,跟這裡的工作服是一個款式。真諷刺,名字起得這麼美好,『烏托邦』的反面卻是……這些人。」他低笑了一聲,眼神帶著些許冷諷。
沈放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沒做回應,只是推開酒吧的門走了進去。
「烏托邦」還沒正式開始營業,昏暗的燈光灑在地面,空氣中依稀瀰漫著昨晚酒氣的殘餘。服務員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似乎在等什麼。
沈放從口袋裡掏出警官證,遞給吧檯後面的服務生,「東華區公安局,找你們經理。」
服務生愣了一下,點了點頭,幾分鐘後,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踩著高跟鞋走了過來。她的火紅捲髮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耀眼,濃妝艷抹的臉讓她看起來精緻又凌厲,仿佛這個地方的靈魂所在。
她站定在沈放和任莫言面前,看到警官證,她微微一笑,職業性的笑容中帶著些許疏離:「兩位警官,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沈放沒有多做寒暄,直接掏出陳雨欣的照片遞過去,語氣冷靜而直接:「認識她嗎?」
經理接過照片,目光在照片上停留了一瞬,她微微皺起眉頭:「這不是小雨嗎?她怎麼了?」
沈放直視著她,眼神沒有絲毫溫度,語氣一貫冷硬:「她死了。在出租屋裡,死了一個多星期才被發現。」
經理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嘴唇微微顫抖:「這……這怎麼可能?」
這個反應太過自然,太過熟悉。沈放沉默片刻,低聲道:「她最後一天上班是什麼時候?」
經理皺了皺眉,顯然在努力回憶。過了一會兒,她終於搖了搖頭,「我想想……應該是春節前。」她的聲音有些遲疑,「我們這沒有春節假,想休假回老家過年的,都是28那天統一走,小雨也是那天走的。」
沈放的目光沒有離開經理,眼神更加銳利,語氣卻平靜得讓人不敢忽視:「你後來有沒有聯繫她?」
經理苦笑了一下,眼角的笑意顯得有些勉強:「這不是春節嗎,我初三那天給她打了個電話想問問她什麼時候上班,沒接我電話。」她頓了頓,似乎在權衡如何繼續解釋,「但是,警官,她之前確實也跟我說過,她春節之後可能就不幹了。」她的語氣開始帶上一些急切,仿佛在為自己辯解。
沈放的目光依舊沒有離開經理,他冷靜地問道:「為什麼說不幹了?」
經理的臉色略微一沉,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掙扎,她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開口:「她……那個家啊,西南農村的,家裡老大,下面還有弟弟妹妹,都指著她賺錢養。」她語氣有些沉重,仿佛在講述一個她並不願意深挖的故事,「她有一回跟我說,還是得上完學。」
沈放的目光沒有離開經理,語氣冰冷:「她具體是什麼時候開始在這裡工作的?」
經理的手有些顫抖,顯然被逼得有些緊張,她下意識地搓了搓手,似乎在努力回憶著什麼。
「一年多前吧,」她終於開口,聲音有些發抖,「她說自己是學生,想賺點外快,之前也在別的酒吧幹過,長得漂亮,說話也溫柔,客人很喜歡她。酒量也不錯……」
沈放的眼神如同冰霜,他突然打斷了她:「只是陪酒?」他的語氣嚴厲,目光冷得像刀,「沒有別的?」
經理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她的嘴角抽動了一下,仿佛被問住了。她強迫自己鎮定,低聲回應:「警官,我們這是正規場所,絕對沒有別的——」
「正規場所?」沈放冷冷地重複了一遍,嘴角帶著一抹冷笑,「你知道她死的時候身上有毒品反應嗎?」這句話像重錘一樣,精準地砸在經理的心頭。
經理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身體微微一僵,眼神四處游移,像是在尋找逃避的藉口。她壓低聲音,急切地說道:「我……我真不知道這個事。最近她確實和一些客人走得比較近,但這方面我們……也管不了。」她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慌亂,像是想為自己辯解。
沈放沒有絲毫的寬容,目光如刀:「『管不了』?」他冷笑了一聲,步伐邁得更近,「是管不了,還是根本不想管?」
經理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顯然陷入了掙扎。她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做出了決定,低聲說道:「警官,我們這裡的情況比較複雜。姑娘們想和誰走,我們也沒辦法攔。你也知道,客人花的錢多,我們這邊的規矩就是——誰出錢,誰有話語權。」她聲音變得低沉,帶著一絲無法言明的畏懼,「只是小雨最近真的有些不安,好像跟某個客人關係有點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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