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遲鈍,再沒心眼,也不能忽視對方此時正在自己嘴巴里胡作為非的舌頭。
陸崢寒的吻火熱濃烈,甚至稱得上是莽撞,動作裡帶著沈瑾玉未曾見過的強硬和獨裁。這些,全部,都不該出現在和好長輩打等號的陸生身上。
沈瑾玉從沒見過這樣的陸崢寒。
是沒了任何偽裝,暴露了真面目的陸崢寒。
沈瑾玉太害怕,忍不住嗚嗚咽咽地要哭,眼角都被逼出了眼淚。
為非作歹的元兇似乎也聽見了他的哭腔,動作微微一停,大發慈悲一般轉又去吻他的眼睛:「寶寶。」陸崢寒又喊,真不知道這人到底在喊誰,「為什麼又哭了?」
沈瑾玉吸了吸鼻子,不說話。
「又撒嬌了,是不是?」
陸崢寒的語氣罕見輕佻,和平日很不同。是惡劣的明知故問。
他笑著,手指捻上了沈瑾玉的嘴唇。
骨節分明的手指緩慢且固執地逗弄著唇珠,但他似乎又覺得不夠,指尖一點點侵進口腔里,指腹壞心眼撥弄著瑟瑟發抖的舌頭。像是某種暗示。
另一隻大手恰好環過沈瑾玉微微發顫的腰,順勢將人箍在懷裡。
衣擺被撩起,掌心意猶未盡地摩挲著腰身。
「陸崢寒——!」
沈瑾玉瞬間漲紅了臉:
「住手、住手!!」
沈瑾玉急得眼淚都要冒出來,嘴裡慌慌張張又含含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
他只能一遍遍地喊陸崢寒的名字,喊好多次,像認輸像求饒,也像過去所有所有的撒嬌和扮嗲。從前他只要這樣,再擺一副委屈表情來,陸崢寒什麼都會聽他的。
這百試不靈,是沈瑾玉從小慣用的小手段——
但這一次,陸生醉得太厲害,並未聽見,還要又一次來折磨他喋喋不休的嘴。
沈瑾玉再一次被他吻得瑟瑟發抖,像只淋了雨的可憐巴巴的小狗,喉嚨里只剩嗚嗚的哽咽。
這次他是真的哭都沒地方去了。
好不容易,陸崢寒終於願意放過他的嘴唇。沈瑾玉早哭得眼睛都花了,他在淚眼朦朧中看見了陸崢寒,男人眼神熾熱露骨,像在盯著自己垂涎已久的獵物。
他低聲問,他問沈瑾玉:
「來喜歡我,好不好?」
沈瑾玉怕得要死,不敢搖頭。
「不准喜歡別人,能做得到嗎?」陸崢寒又問。
「能……」
「真的?」
「真!真的……!!」沈瑾玉忙不迭地點頭。
沈瑾玉可憐巴巴地對上了陸崢寒的眼睛,再三承諾,只喜歡他,很喜歡他,最喜歡他。
像是生怕他會反悔一樣,陸崢寒問了沈瑾玉很多次,要他言之鑿鑿地承認「喜歡」這兩個字是真心也實意。沈瑾玉可憐兮兮地照做,說好多好多的喜歡。像是要塞滿這個房間,塞滿全世界。
陸崢寒終於肯滿意。
他笑著,附在沈瑾玉的耳邊,小聲說:
「寶寶,你要記得——」
沈瑾玉怯生生地看向他。
「我也喜歡你的。」
也不知道陸崢寒是真心話亦或還是醉得太過的胡說八道。
沈瑾玉聽得心慌慌,實質什麼都沒往腦子裡面記。真不知道陸崢寒到底是將他錯認成了什麼人。
但他不敢問。
陸崢寒突然就沒有聲音。
他倒在了沈瑾玉的肩頭上,一動不動的,看起來是終於徹徹底底醉死了過去。
沈瑾玉嚇得連呼吸都輕了。
足足緩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
他今天真是被陸崢寒嚇了個半死,顧不上太多,將人掀到一旁就慌不擇路地摔了門逃了出去。鼓譟的心跳聲和他亂七八糟的腳步聲一樣,如敗軍那樣慌作一團。
關門聲「砰」的重重一下,空蕩蕩的房間驟然冷了下來。
只有凌亂的被揉皺的被鋪,還略微殘留著剛剛的情熱氣息。
半晌,陸崢寒很輕地笑了出來。
他眼底清明一片,又哪有半分醉意。
會信陸生這樣的應酬老手會被三兩杯香檳酒灌倒的人也就單純的沈小少爺。
陸崢寒去拿電話,聯繫酒店大堂,好讓人逮住某個大半夜亂跑的小壞蛋,並務必送回到他事先多開的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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