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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悲傷是共同的,傷心是同步的。

不到半年,枕邊的男人便悄悄停下腳步,看著你絮絮叨叨悲悲戚戚的背影,露出一抹不耐的表情。

此時,你仍未覺察。你以為他會和你永遠一起,想念那個奶呼呼的寶寶,悲痛她的不幸和早逝。

然而,他擺出「為你好」的姿態,讓你別再想,別再哭,別再沉浸過去……你還以為這是體貼。

漸漸地,你發現,他回來的越來越晚,他更樂意和那些朝氣蓬勃的人在一起,其中不乏明媚的女孩子。

你曾經也是,現在被苦水浸泡過後,生動的明媚變成了幽寂的深淵。

-

陳秋池就是這麼發現范力出軌了。在女兒過世的第七個月零二十八天。

身為大學教授的他,曾用他的書卷魅力招惹了剛畢業的她,現在故技重施,招惹了更年輕更生動的女孩子。

所以,奇怪的是她嗎?

奇怪的是范力、方月華之流,精於表面功夫,勝在嘴皮功力。

看似深情,卻最無情。

-

范力落荒而逃,黃名姿抱著陳秋池哭得痛不欲生。

-

下樓時,黃名姿依然抽噎不止。隔壁樓棟口傳來吵鬧聲,她立馬擦乾眼淚沖了過去。

陳秋池抿了下唇。有時候真是羨慕母親旺盛的八卦力:再悲傷的事也要為八卦讓路。

她轉過身。一陣風吹來,小葉欖仁樹枝上的點點圓葉顫顫抖抖,像一群乖巧整齊,準備出遊覓食的小魚。

她凝神看得痴了迷。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哭喊聲。

「警察不是神。」

陳秋池猛然回頭。

-

黃名姿見到女兒又返回過來,立馬興奮地抓住她,「我女兒是警察。你把你的事告訴她。她肯定能幫你!」

陳秋池看過去,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大概四十出頭,手臂上戴著黑紗,顯然有孝在身。

未等這人說話,黃名姿已經用一句話高效總結了這件「八卦」:女人二婚嫁了個老公,兩年不到老公得病死了,又被繼女趕出家門。

女人嗚咽哭訴,說老公去世前把這套房轉到她名下,就是害怕強勢的繼女讓她無家可歸。誰知道繼行闖入,以死相逼,就是不肯讓出房子。

「你報警了嗎?」陳秋池問。

女人長了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輕輕搖搖頭,「我不想把事情鬧得不可挽回!畢竟她是他的孩子!」

「你丈夫得了什麼病?」

女人看向陳秋池,從嘴裡吐出兩個字:「肺癌!」

-

警察的確不是神。

總有那些遊走在道德和法律夾縫中的不公平不合理,法律制裁不了,糾正不了。

女人說過去的大半年她整天忙著陪老公四處求醫看病,只想救他的命,從沒有想過要他的房。

「我寧可拿房子換他多活幾天,可是,這個病它就是治不好!我自己的存款也全部拿去給他治病……現在真是人財兩空,什麼也沒了!」

真是聽者哭泣,聞者落淚。

黃名姿剛被范力那個白眼狼搞得鬱結難過,越發對這個痴情的可憐女人產生了巨大的同情心。

她拉著陳秋池說:「小池,你得幫幫她!」

-

女人叫辛小萊。

去公安局的路上她看起來十分不安,不停詢問陳秋池是否有更委婉更和平的方式拿到這套房?

她實在不想因為身外之物,讓活著的人不開心,逝去的人也不安寧。

也就這樣總為別人著想的人才會長期照顧患病丈夫而毫無怨言吧。

陳秋池想起女兒去世前,彼時她已經瘦成一具小小骷顱,疼得連媽媽都喊不出來……其實那時候范力已有逃避徵兆,他說他見不得女兒的可怕模樣,他說他看見她總做噩夢,現在想來,他每天站在講台上神采奕奕講著國家形勢和世界變革,常態化指點江山,習慣性捍衛正義,居高臨下憐憫弱者,卻不敢面對患病的女兒。

她看著辛小萊,「你過得好,你丈夫才能安心。」

-

繼女叫宗桃。

三催四請後才姍姍來遲。

辛小萊一見到這位比自己只小五歲的繼女便往陳秋池身後縮,她萬分抱歉地說自己沒想著報警,實在沒地方住才不得已請她過來商量商量。

她可以不要房子,留一間次臥就行。

「一間次臥?」

宗桃長相和穿著都頗為上等,輕輕皺眉便露出濃濃嫌棄。

「雖然你不信,但我和你父親是真愛。」辛小萊咬著牙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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