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找到外賣員後,發現他竟然長了一頭茂密頭髮,身形也比監控里的那人壯些高些。
這人說他走到樓下,恰好碰到一個同行,主動說可以幫他拎上去,因為都是同樓層的,所以他立馬同意了。
「那人可不是男的,是個女的。」
「看起來挺虛弱的,沒頭髮,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化療……」
「真難啊,得著病還要跑外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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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叫黃|冰,被警察找上門的時候正在醫院化療。高高掛起的袋子裡流淌著血一樣的艷紅液體,病友們戲稱它為紅藥水。打要紅藥水還要打白藥水,一次化療持續好幾天。
她聽完陳秋池的詢問後,連連苦笑兩聲,嘆氣道:「真是不公平啊,想活的人活不了,想死的人隨隨便便就放棄了!」
「你和辛小萊說了什麼話?」
黃|冰警惕地看著陳秋池,「怎麼?你們懷疑我把她鼓動自殺了?」
說到這裡她冷笑兩聲,「我要是有這個本事,我先把自己鼓動死了算了,省得受這麼大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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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秋池走出市腫瘤醫院,門口一株艷麗的紅紫薇正開得熱鬧。
她停下腳步,「王安娜那邊什麼情況?」
蘇鶴說王安娜一直未出門,吃喝全靠外賣,也不和任何人聯繫,連丈夫頭七都沒出門。
「那麼情深義重的人竟然不去祭奠?」陳秋池皺眉,「你確定她還住在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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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蘇鶴準備撞門而入時,門終於從裡面打開了。
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男人裹著浴巾出現在陳秋池面前。
「有事嗎?」這人一邊揉搓著頭髮一邊問。
蘇鶴以為自己走錯了門,退回來看了眼門牌號,確定無誤後急聲質問,「王安娜呢?」
「誰?王什麼娜?」
「你跟她是什麼關係?」蘇鶴越想越懵,難道這個女人這麼快又尋了新歡……不,或者尋了新的詐騙目標?
「我們找王安娜!」陳秋池遞過去一張照片。
那人定神看了看,「不認識。」
陳秋池看向蘇鶴。合著這幾天的監視連人住哪裡都搞錯了嗎?
蘇鶴又羞又急,「不是,我親眼看見她拉著行李箱走進去的。」
「警察同志,我這澡洗了一半,您看……」年輕男人有些不悅。
陳秋池說了聲抱歉,轉身往下走,走著走著她突然停住了。
蘇鶴還沉浸在跟丟人的窘迫和憤怒中,「組長,你再給我個機會,我一定搞清楚到底咋回事。我明明看著王安娜新租了這個地方……」
「蘇鶴,你有沒有覺得這個人看起來很面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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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葉柄跟在王慶芬後面,越來越覺得他快和西遊記里的妖怪共情了。
那些妖怪看著肥美白淨的唐僧肉,因忌憚孫悟空,只能躲在一旁,邊窺視,邊流口水。
而他看著王慶芬這個行走的流量包,也心癢得要命,也沒法下嘴吃啊。
這簡直是暴殄天物,欺辱流量!
此刻這位老太太一臉悠閒地領著他逛商場。
逛商場??這是一個剛失去女兒的母親該做的事嗎?
她像是被新安市的繁華迷了眼,走走停停,左看右看,瞅見男裝就拉著他進,還特別大方地說要給他買兩件漂亮衣服。
「嗯。你身高可以,也挺健壯。」王慶芬眯著眼睛,捏了捏王葉柄的胳膊。
王葉柄渾身雞皮疙瘩驟起,趕緊抽回胳膊,「那啥,王姨,我有衣服穿……再說這些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啊。」
這些衣服不是格子衫就是白襯衣,一看就是那種端坐辦公室的技術男穿的,而他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頂著一頭黃毛穿這些,簡直像孫猴子戴了緊箍咒。
王慶芬壓根不在乎他說什麼,兀自讓店員包起兩套她喜歡的衣服。
之後又領著他在一家理髮店門口停了下來。
王葉柄警鈴大響,趕緊捂住自己的一頭黃毛。
王慶芬堅定地把他的手拉下來,「染黑!」
王葉柄露出不情願的表情,這老太太怎麼勁兒都使在他身上,按理說這時候不該去找律師談談怎麼把她女婿保釋出來?
「你不是想當我兒子嗎?」王慶芬眯著眼問。
王葉柄立馬露出討好表情,「我是覺得跟您有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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