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黑色轎車旁,雨中站著兩個男人。
甚爾撐著傘快步走近裕里,孔時雨脫掉外套遞給他。
車內,裕里捧著那本繪本,可注意力卻沒有集中到那上面,她身上披著孔時雨給的外套,全身被雨水打濕。
甚爾從未見過她如此失態,如同被抽去了靈魂,什麼都無法回應。
連呼吸頻率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稍不留意就會錯失她的聲音。
甚爾正在給裕里處理傷口。
她的腳踩在他手裡,冷得一點溫度都沒有。
血從她的腿流下來,就像斷了線的紅珠子一樣。
拔鏽片的時候,她連顫抖都沒有,好像根本感覺不到疼痛。
「裕里,看著我。」
他嚴肅地把女兒的臉轉向自己,逼迫她將視線集中。
甚爾沒由來的惶恐。
溫度,對,就是溫度。
裕里的眼裡,失去了所有作為人類應該擁有的情感。
車載廣播突然被打開,孔時雨將音量調高,舒緩的音樂流淌而出,車上的三人顯然都沒有心思聽。孔時雨切換頻道,最終定格在一個常聽的新聞頻道上。
「截至目前,東京都的現任知事是貓山里百咲,年僅26歲的她成為日本歷史上最年*輕的市長。」
她的眼瞳動了動,像是回到了現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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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里的記性很好,只要是她想記住的東西,可以原封不動的復刻出來。年幼的裕里有很多玩具,在玩具被丟棄前,她總會將那些東西擺到同一個位置。包括書本,家中其他東西擺放的位置。
但最近,她變得丟三落四。
惠是最先注意到裕里變化的人,他和姐姐上一秒做著事情,下一秒,裕里就會忘記她正在幹什麼。
他拜託姐姐去拿些沙包,和悠仁在小院裡等啊等,都沒有等到她的身影。
兩個孩子疑惑著走回家中,就看到裕里正盯著某處發呆,手中抱著一些水果。
他問裕里怎麼了?裕里回過神,將手中的水果遞給他。
惠搖了搖頭,他讓裕里幫他拿沙包,不是水果。他想和悠仁玩躲貓貓遊戲。
裕里眨了下眼,她沒有解釋什麼,扭頭又上了二樓去拿東西。
「裕里姐姐是不是生病了?」悠仁一邊想著,一邊有點擔心地看著裕里離開的背影。
他從小跟爺爺一起長大,沒有爸媽在身邊的孩子總是更敏感一點,很容易感覺到別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我不太清楚,」惠有點不安地說,「自從姐姐從東京回來後,就變得怪怪的。」
「這算病了嗎?」
「但姐姐看起來挺健康的啊。」
這種事情其實已經發生很多次了。
裕里和惠有不少共同的繪本,但有一本舊舊的,她從來不給惠看。
小孩子嘛,好奇心特別重,他和悠仁打算找個機會偷著看看那本書。
沒多久,裕里拿著一疊紙鶴回來了。
惠和悠仁面面相覷。
......
從東京回來後,裕里表現得很正常,像往常一樣生活著,偶爾會離開家一段時間做別的事情,每天都會按時回來不讓他擔心。
閒下來的時候,裕里不怎麼抱著那筆記本玩了,開始看一本繪本。
他記不清那本書什麼時候給裕里的,或者可能是裕里自己買的。總之,那本繪本的封面讓他覺得特別不舒服。
他向狐仙求教,狐狸的育兒經驗是如此豐富。
「舉行一次家族野餐活動吧!」狐仙興致勃勃的建議著,自費為他們購買了車票。
那天早上,裕里看到床頭放著一套女式裙褲裝。
她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什麼。
床頭燈旁有張紙條,是她的筆跡,寫著:野餐,池袋,小雛。
她明白了,今天的行程是陪伴家人。
她洗漱後換上衣服,走到門口,發現門後還有張紙條:要微笑,別讓家人擔心。
......
貓山里小姐的統治計劃正如期進行,網際網路上充斥著大量關於她的正面新聞。與此同時,星野小姐作為受害者對犯人的控訴也戲劇性地落下帷幕。
裕里仰望天空,看到蓬鬆柔軟的雲朵漂浮著。
惠走到她面前,伸出雙手:「姐姐,猜猜看左手和右手哪個手裡有糖果?」
裕里指了下。
「答對啦!這個是姐姐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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