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比不過裕里對那個男人的依賴。禪院甚爾。
在裕里心中,他才是唯一不可替代的角色。
只要一想起那個強如猛獸的男人,四年前被劃破的喉口依舊隱隱作痛。
她剝開一顆糖果放入嘴中:「想想怎麼解決你的好友吧,他現在應該在池袋的公寓裡急的快要發瘋了。」
這就是悟和裕里在處事上的不同,她不會讓任何目標離開她的監控範圍,重要的東西都得握在手中,哪怕有突發情況,也能第一時間應對自如。
但是提到五條悟,她又懷念起男人那雙美麗的眼睛,心尖也跟著蠢蠢欲動。
那是天空的顏色,蔚藍廣闊,又有玻璃碎冰般的無機質感。
人類為何能孕育出如此美麗的色彩?
咬碎口中的糖果,甜味頃刻溢滿口腔,她問傑:「你認為愛是什麼?」
傑重複一遍,像在斟酌思忖。
愛?
對他來說,愛是一種束縛。
他曾經以為愛是純粹的美好的,但現在看來它更像是一種飽含慾念的濁物,它讓人變得自私,失去自我。
是性,衝動,占有欲,亦或者是破壞欲,還是守護,你甘願為誰付出生命,又為誰說謊呢。
夏油傑說:「愛是很可怕的情感,輕易說出這個字眼的人也很可怕。」
她收攏掌心,盯著虎口的那道舊疤。
她這輩子,也只敢對惠和甚爾說出「愛」而已。
——
橫濱地下工場內,醜陋的藍色咒靈關押在狹窄的玻璃罐中,這是個特製的稀有咒具,非特級咒靈很難逃出。
等趕到地點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惠和甚爾在實驗室內等了許久,當裕裡帶著部下進去時,惠一直盯著實驗室內的忙碌的人員。
他能看到被集中關押到咒具中的咒靈,也意識到了這群「科研人員」的不同之處,他們都是能看到咒靈的人。這些穿著白大褂的工作人員如同勤勞的工蜂,始終目不斜視忙碌著自己的職責,做著測量數據。
入眼便是一層透明的巨型玻璃罩,惠感受到了帳的氣息,他追尋著咒力來源跟上去。
此時的溫度已經達到了零下二十五度,玻璃面結著一層冰霜。
觀測室內的人們埋頭記錄著,指節凍得通紅。
「失溫無法殺死咒靈,延緩行動效率10%,咒力運行速度延緩5%……接下來測試耐受度。」
他們到底在幹什麼?
場地正中心的到處都是咒靈殘穢的氣息,擋板很好的隔絕了咒靈的聲音。
大門忽然打開,一個咒術師走進場所中央,拔除咒靈後,更換下一批試驗用的工具。
站在門口的惠被發現,為首的研究員緊張的詢問他:「你是怎麼進來的?保安呢!」
禪院部長的身影姍姍而至,她驅散眾人離開觀測室。
裕里走上前,牽起他的手。
惠沒有甩開,他們毫不避諱的對視著,惠在她那對沉靜的眼眸中找回些許平靜。
「強行提升咒靈等級,進行各種實驗,姐姐,你到底想做什麼?」惠說。
裕里沒有為自己解釋,而是反問他:「惠,你了解咒靈誕生的初衷嗎?」
那些透藍色的冰霜緩緩凝結,霧氣從她口中逸散,她的雙手逐漸涼下,惠只好用自己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手。
「人的價值取決於能為社會為家庭貢獻出多少利益,就這麼簡單的定性後,人便被困於碌碌無為的一生。我們只知道消除咒靈卻從沒有想過咒靈的價值,這也是一種局限性,被既定規則束縛住思想的愚蠢。」裕里冷靜道,「如何能利用這些東西創造出更大的價值,這就是理由。」
真,真的嗎?惠有一瞬間的迷茫。
「她私下裡進行的研究,你都清楚嗎?」惠問道。
「差不多,又沒什麼好隱瞞。」甚爾聳了聳肩。
甚爾沒有告訴惠他看到的只是最淺顯的冰山一角,這只是明面上的實驗數據,大部分是一些3級咒靈,用來記錄數據和記錄觀測影像。
至於那些二級咒靈和一級咒靈都被關押在特殊收容間中,假如實驗裡的小白鼠和實驗犬種生活待遇還算不錯,那麼這些咒靈遭受的實驗才叫慘無人道,從它們所參與的實驗項目中看不到任何和人性沾邊的東西,可這些東西有人權嗎?
一系列的研究項目都在橫濱一帶開展,如果沒有當地政府允許,裕里也不可能組建如此大規模的活動。
裕里告訴那些研究者們是在進行一項偉大的實驗,如何從根源上杜絕咒靈的誕生。
可實際上呢?她組建這個實驗室最初的目的只是為了解決惠身上的問題。
禪院一家的愛是自私的,誰也不能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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