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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牽著直哉的手離開地下室的那天,他似乎有些不確定,整個人蒼白消瘦,像是經歷漫長的噩夢,哪怕日暮見到了這位曾經貴族家的少爺也很吃驚,到底是何種折磨能徹底磨滅掉為人的尊嚴?他不敢細想。而他的上司僅僅是坐在那兒,隨意地一瞥,便令男人渾身膽寒,禁不住的顫抖。

成為一條有智慧的狗,直哉做得很好。

她帶著直哉重回禪院家老宅的那天,男人似乎對她產生了類似不舍的情緒,一直望著她離去的背影。

駕車的日暮表情扭曲,很顯然,那位禪院家的少爺徹底成了一隻離不開主人撫慰的狗。

比起斯德哥爾摩,裕里更願意稱呼這為棄犬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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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在遍布中國人身影的池袋街頭,看到了五條悟的身影。

他看起來氣色很好,和朋友們邊聊邊笑著走過,臉龐有疤的女士似乎被他輕佻的語氣逗弄生氣,舉起手便追著他要打。

那一刻,裕里真切的感受到他的開心。

一種名為「同理心」的東西隔閡在二人中間。

她忽然發現,她和五條悟之間,似乎從來就沒有真正的理解過對方。

他是乾淨的,純白的。

而她一直都是混沌的黑惡。

那雙蒼青瞳注視著她的時候很漂亮,但不是她的寶物。

「你摸我眼睛的時候,有些痛」

「不過裕里很喜歡,就多摸摸吧」

她側過身子靜靜地望著那張面容,面龐透著鮮活的氣息,而他的眼睛無論看多少次都依舊美麗。

人們追求的往往是他們認為好的事物,即便她也不例外。

靠近,掠過,如飛鳥輕盈,蒲公英般柔順。

紅色的信號燈亮起來——

車輪默不作聲地碾過街道旁純白的雪。

正如那場終端的吻,也可能是沒有結尾的音弦。

年輕的白髮咒術師和同伴向前走著,他也一直沒回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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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常通過眼淚操控他人,甚至自我欺騙。

但伏黑裕里學不會這些。

她在流淚的那刻總會想起伏黑阿姨的臉,她那可憐的女兒,她對甚爾可悲可恨的愛意,是摧毀一切的元兇。

她帶著弟弟輾轉多個女人家中,父親是個靠女人包養的小白臉,而他們則作為二手贈品隨波逐流。

比起父親,惠經常稱呼父親為「那個男人」「甚爾」「該死的傢伙」,似乎以這種刻薄的字眼便能斷絕和他之間的聯繫。

但裕里還是會叫他一聲父親,她比惠更早出生,第一個孩子總是格外不同,她享受過甚爾的溫柔和媽媽滿懷愛意的擁抱,比起什麼都沒有體驗到的惠,她更幸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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