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考慮到姐弟的問題,甚爾和伏黑女士結婚了,她和惠才終於有了一個穩定的落腳地。然而不到半年時間,伏黑津美紀死了,她的死亡是裕里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轉折點。
她的臂彎是朝下的,死死地抱緊懷中的裕里。
有溫熱的液體順著眼皮淌過臉頰,潤濕了乾燥的唇瓣。
「津美紀,津美紀......」裕里小聲地念著那個名字。
起初,她還有回應。
「裕里,我喜歡你」
「好喜歡你,」
漸漸地,她像是因為裕里一直在呼喚她感到煩躁便不再回應了。
她的回音慢慢地,比黃昏落日爬過地板的速度更加緩慢。
那些粘稠的液體在裕里頸窩處聚集,像生命積攢的刻度,濃厚到幾乎將兩個女孩的軀體相粘。
她睜著眼,感受疼痛的程度,反覆抬起斷裂的骨節,露出一截嫩白的指骨被螞蟻爬過。
......
從今往後,裕里對世間所有人常懷愧疚,她看著每一對黑色的眼珠,黝黑的髮絲,都會回想起枯井中津美紀的屍體。
伏黑阿姨的淚水如涌流不息的湖水,惠握緊她的手,小聲喊著她的名字。
小腿發生骨折,右手食指出現三處斷裂。她坐在輪椅上,女人哭完後還得打起精神照顧她。裕里很愧疚。
在隨後的日子裡,伏黑阿姨因過度悲傷而不久離世。
從頭至尾,甚爾的身影都沒有出現。
她和惠蜷縮在伏黑氏的公寓裡,像兩隻霸占原主棲身之所的寄生蟲,她更為愧疚。
那些情緒在腹中苟且,紡織著名為愧疚的情緒,以緩慢地姿態,一點點奪走裕里攝取營養的權利,她變得無法自主進食了。
窗台上的綠蘿蜷曲著葉子,因為無法得到原主人精心照料,正在死去。
小惠始終背對著她,小小的身影站在廚房裡。裕里數著小惠的腳步聲,在第四十六下時他端著一碗熱湯走出來。她這才發現自己竟屏住了呼吸,視小惠手中的熱食為洪水猛獸。
「如果你死掉了,我也活不下去,別那麼狠心,把我一個人丟下好不好?姐姐。」
「真的好喜歡你呀,你可得好好活著,裕里。」
惠的聲音和津美紀重疊,她又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三個月後,甚爾回來了。
那天大雨滂沱,女孩冒雨歸來,渾身濕透地站在門口。正用毛巾擦乾濕漉漉的頭髮,心裡盤算著小惠放學的時間,好去接他。
接著,嗅到了一陣煙味。
在客廳等到了久未歸家的父親,他看起來與半年前無異——頹廢,死氣沉沉,那油滑的語調因未遇到女人而尚未觸發,稍微有點人樣。
終於等到一個回家,甚爾熄滅手中的菸蒂,雙手交疊,嘴角含笑。
「我給你們找了一個好地方,這次可以住得更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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