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是很疼痛,但也許是穿著這一身衣服的緣故,她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恐懼。
「你想殺死我嗎,芥川?」她輕聲問道,「在明顯違背了亂步先生對我的處置的情況下……你應當很清楚,如果你殺了人的話,就沒有辦法留在武裝偵探社了吧?」
「但是,如果在下放任你留在此處,只會給大家招致麻煩。那甚至與閣下是否抱有惡意無關。」
芥川龍之介並不認為這位比他妹妹沒大幾歲的女性真的抱有什麼壞心眼。
若是那種情況,聰明的亂步先生和敏銳的織田老師根本不會放任局勢發展到這個層面,可他們是好人不會知道,不是只有惡意才會招致不幸。
自身的弱小同樣也是一種罪過,白鳥理莎只要停留在武裝偵探社,就會提供給港口黑手黨出動攻打過來的藉口……更何況!她描述那個「太宰」的樣子,那樣擺明的眷戀……怎麼可能相信她!
「比起還能停留在此處,在下更希望這裡的人能夠平安。所以,在下不得不殺死你。」芥川龍之介這話說的殺氣騰騰,可是白鳥理莎還是發現了他不斷顫抖的手。
如果這個時候保持沉默的話,她的生命會如同她所期盼的那樣,得到終焉嗎?
這樣的念頭剛剛浮現,江戶川亂步那句「不想改變」的指責就跟著出現在了腦海里。
……還是算了。第一次殺人還是許久沒殺人的話下手沒有輕重,說不定就連死的過程都會非常緩慢,光是想像一下被反覆割開喉嚨,白鳥理莎就根本受不了。
「野犬,我認為指的是漫無目的的、滿身泥濘、隨波逐流就像喪家之犬一樣毫無目標。」她仰著頭笑著說,「被別人命令著,被世界推動著,做出的選擇唯獨不是來自於自己的決定。」
那是以前的芥川龍之介,那是被太宰治教導的芥川龍之介,這麼一看,織田作之助果然比太宰治會帶孩子太多了,不是嗎?
「你因為相遇而改變,即使這麼做會流離失所,卻是為了保護的殺戮……雖然,你覺得他們會希望你這麼做嗎?」白鳥理莎搖著頭嘆氣,絲毫不顧及這樣的動作只會讓喉嚨處的衣刃更深一寸,「換做是我,如果有這樣自說自話地行動,並且絲毫不相信同伴實力的學生……只會覺得無比失望。」
芥川龍之介現在臉上的動搖……就和他之前沒能下手的猶豫一樣,明顯得像是寫明在了臉上。
他是一個非常好懂的人,若是主線的他還會因為殘忍的心性和不可溝通而有些難以對付,可是這個他已經有了人類的道德,而道德從來都是束縛自己的一種累贅。
「更何況……」
白鳥理莎決定再推他一把:「你怎麼知道,我此刻死在你的手中,就不會被太宰進一步地利用呢?」
她看著芥川龍之介驟然收縮的瞳孔,心想這個世界的太宰治……怎麼兇殘到都是可以止小兒夜啼的大魔王了?
哎,就算這麼想會破功可還是要凹深沉的表情真的好累,但是不行!愛演的女人必須裝B!
白鳥理莎憐憫地看著他:「——我們早已身處他的局中。」
第26章
織田的幸福理論創作的核心在於……
在武裝偵探社芥川龍之介是主動請纓去替白鳥理莎送貨的,用的是:「在下是最有空的戰鬥力」的理由。
直覺系的織田作之助雖然對他的動機產生了一點點的懷疑,畢竟芥川並不是熱心腸的人,可是亂步先生說,如果什麼時候芥川離開太久了卻沒有離開,才應該採取行動。
「也對。」織田作之助想了想,「在一切還沒有發生的情況下,就懷疑別人是不好的。」
如果說曾經的芥川龍之介是喪家之犬一樣只會憑藉著本能下意識地攻擊每一個想要向他靠近的人,那麼現在的他應當已經學會了自我克制,努力在融入武裝偵探社,想要去保護什麼——只不過織田作之助忽略了保護也會成為殺死別人的理由。
「……抱歉。」遲遲等
不到弟子回來的織田作之助,看著正自己用手按壓著頸部傷口、靠坐在牆角仰著頭的白鳥理莎,拍了拍呆站在原地都有些失魂落魄的芥川龍之介,幾乎是瞬間就猜到了這裡發生的事情。
他蹲下身,解開了白鳥理莎手臂上的繃帶,摺疊著將中間的那一部分按壓在白鳥理莎的脖子上,這個時候芥川龍之介終於反應過來沖了出去,又抱著醫藥箱匆匆地跑了回來。
白鳥理莎笑了一下:「織田作是在代替芥川向我道歉嗎?」
她的聲音有些嘶啞,在說話的時候傷口還牽動著,這個明明疼痛到眉毛都皺成了一團還倒吸了一口涼氣的少女卻還是要繼續說話:「不說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做什麼……那麼,我希望得到一定的補償,也不過分吧?」
「一切都應當由在下一力承擔。」芥川龍之介爭辯的話語被織田作之助打斷了:「您希望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呢,白鳥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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