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攔住誰?」
「沈既欲。」
「他幹嘛?」
「還能幹嘛,去把賀庭周按在地上揍唄。」
話落柏時琪吃完糖了,聽笑,晃著步子往前,宋再旖到這時才把視線往她身上放,有幾秒的細微皺眉,開始思考起她的來意,而柏時琪不以為意地開口:「我說妹妹,你以後能不能別這麼虎啊?一刀就把事情捅完了,我原本還給賀逍準備了點禮物,現在都沒機會送出去
了。」
宋再旖沒懂,柏時琪就擺擺手,說算了,你不用懂,人沒事就好。
那麼她這場戲也算看完了,當晚就說到做到地從倫敦轉機回了莫斯科,留下一句有緣再見。
……
而同個燈火通明的國際航站樓,有另一架飛機在間隔兩小時後往反方向起飛。
宋再旖故意傷害的案子在回到北江後立刻重新走流程審訊了一遍,而她當場翻了口供,說刀上也有賀庭周的指紋,她手臂那道傷口就是賀庭周蓄意劃傷的,是他圖謀不軌,她正當防衛,再加上非法囚禁的事實成立,她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都不用宋硯辭去撈去保,直接無罪釋放了。
比起倫敦的陰雨連綿,北江晴空萬里。
宋再旖走出派出所就看到停在路邊的那輛布加迪,車窗降著,一隻手伸出窗外,撣著菸灰的瞬間有銀質冷光閃過,她不由眯眼,然後反應過來。
那是沈既欲戴的尾戒,但好像不是之前那枚。
下一秒他意有所感她的目光,偏頭看過來。
隔著幾步的距離,她在車外,盛夏的熱浪襲著,他在車內,空調的冷氣打著,在某個時刻凝結成玻璃上的一點水霧,然後被他指間的煙氣燎化,沒幾秒他把煙掐滅在中控台的菸灰缸里,斜額問她:「要我幫你開門?」
宋再旖上了車。
沈既欲落鎖發動車子的時候她問怎麼就他一個人,她以為會是宋硯辭和許挽喬來接,或者是好幾個人一起,沈既欲說:「我下午的飛機去莫斯科,有話先跟你聊。」
前半句聽得宋再旖的心抖一下,後半句又是一秒的咯噔。
「你去莫斯科……為什麼?」
「你在警局待的那兩天柏時琪有幫忙找關係打點,這個人情得還。」
「怎麼還?」
「你不用管。」
「可這算是我欠她的人情。」
說話間,沈既欲已經一把方向倒出停車位,駛進主幹道後才看她一眼,「那按你意思,是不是要在這兒跟我劃清界限?」
這句話堵得宋再旖啞口無言。
想說不是,可又不想他去莫斯科,去找柏時琪。
所以,原來是這種感受。
她當時一心要去找賀庭周的時候,沈既欲是這種感受。
嗓子在那瞬間變啞,連著在派出所說很多話卻沒喝一口水的乾澀並發,很啞,她捋一記頭髮,看向窗外。
但沒過多久有瓶礦泉水放到她腿上,微涼的瓶身貼著她腿側的肌膚,存在感強烈。
宋再旖轉頭。
沈既欲一言不發地收手,視線偏看的是他那側的後視鏡,沒看她,她看見的只有他的側臉,就這麼盯了片刻,她低頭問:「你要跟我聊什麼?」
沈既欲聞言卻不答反問她想吃什麼。
話題轉得這樣猝不及防,宋再旖一愣,沈既欲接道:「先帶你去吃飯。」
說著他終於又看回她一眼,平靜地打量,平靜地撂兩字:「瘦了。」
……
宋再旖說想吃他做的飯。
適時旁邊有人想超車,沈既欲一時不置可否,打著方向在相距三十厘米的地方直接將人逼停,自己的油門倒是一點沒松,超跑的引擎聲在剎那震耳,揚長而去後才傳來他低低的一個行字。
於是二十分鐘後車子先停在一家生鮮超市前,兩人下車買了菜,最後開到匯景灣。
宋再旖隱隱覺得事情可能偏軌了,但她始終沉默地跟在沈既欲身後。
進門,還沒來得及將熟悉的一桌一燈收進視野,一團熟悉的白影就躥到她眼前,爪子扒著她的鞋,朝她細細奶奶地喵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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