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說這幾天日頭毒辣,秋老虎狠得恨不得叫人把所有衣服都解開散熱,可長長的麥芒卻又扎得人又癢又疼,只能被迫穿長衣長褲,有時候臉上還得裹一層
除此之外,地里的玉米得收,黃豆得割,東北的土地肥,野草幾天就長起來了,那些還沒收的地農作物正是要長成的時候,能臨門一腳叫它們禍禍了?也得安排人拔。
宋軟一天活兒干下來,覺得自己渾身累癱可以改名叫宋泥,精神被錘鍊得可以命名為宋鋼。
這天她依舊被安排和徐大牙和乾巴瘦大娘一起拔草,相較於她累的蔫頭耷腦的樣子,兩人雖然看上去好一點,但嘴東家長西家短的勁兒都少了不少——也可能是因為最近沒發生什麼大事。
正想著,就看到孫婆子揪著一隻鵝脖子連拖帶拽的走到田梗上,那鵝拼命扇著翅膀踢踏腿掙扎,平日的村頭一霸在孫婆子這個村中頂流手裡顯得弱小無助又可憐。
孫婆子氣勢洶洶地大聲叫罵道:「這是哪個的鵝,叨了我家的菜還想跑,占便宜占到你奶奶|頭上來了!要不是老娘回去上廁所撞上了,我那菜園子都是要被霍霍完!」
正有氣無力薅草的徐大牙兩人嗖一下就抬起了頭,眼睛都在發光。
宋軟擠擠挨挨地湊了過去。
徐大牙眯著眼端詳:「我瞅著那鵝像是白寡婦家的,那鵝眼睛後頭有道黑毛,上次啄過我家大丫。」
乾巴瘦大娘聞言一樂:「那正好,都不是好東西。」
她兒子鑽過白寡婦的屋,被哄著偷了家裡十個雞蛋送過去。
十個雞蛋啊!再添點都可以換半斤肉了,白寡婦下面是鑲了金了?她是黃鼠狼嗎這麼吃!
偏這事扯到作風問題不能和外面人說,又還得瞞著兒媳婦,她連罵人都得收著罵,真是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宋軟這段時間天天跟著情報小分隊混,又還是孫婆子的鄰居,對一些基礎信息還是有所了解的。
說起這孫婆子,其實也是個可憐人。聽說原本肚子爭氣一連生了三個男孩誰見誰羨慕,可後來男人走了,三個男孩兒就成了沉重的負擔,她一個人拉扯長大,可吃了不少苦頭。也正因此,養成了刻薄愛占便宜的性子,村里人看她可憐也不計較,把她的性子慣得越發囂張。
好不容易將三孩子拉扯得到了成家的年齡,結果大兒子念著她娘好久沒吃肉上山打獵,不小心摔死了,那段時間孫婆子因為傷心收斂不少。
但沒多久她二兒子被選上當兵入了伍,她更是從變本加厲此囂張起來,整天一副天老大她老二的姿態,走路都恨不得橫著走。
「誰的鵝?沒人認是吧?那我剁了它今天我晚上加餐,正好我家老三這幾天幹活累了要油水!」孫婆子跳著腳大罵。
乾巴瘦大娘嗤笑一聲:「可拉倒吧,誰不知道她三個兒子裡她最不喜歡的就是趙為民?」
不過想想也可以理解,老大為了給娘多弄兩塊肉摔死了,老二當了兵眼見著有出息,就老三一天天屁事不干吃自家的飯幫別家幹活兒,換她也煩。
正說著,白寡婦柔柔弱弱地從另一塊地里走了出來:「孫嬸子,這是我家的鵝,真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對不起,你一句對不起就完了?」孫婆子氣勢洶洶地把鵝一丟,「這不是禍禍人嗎?」
白寡婦蹙起眉,語調仍溫言細語的:「畜生不懂事,你和它計較什麼。」
「畜生不懂事你還不懂事……嗷!」孫婆子一聲慘叫。
原來是那鵝慣來在村中稱霸,猛地遭此拎脖之恥,要是認了慫了隔壁小花怎麼看它?剛被丟開就扇著翅膀沖孫婆子撲去,脖子一伸對著她屁股就是狠狠一口。
這一口咬得重,孫婆子毛都要豎起來了。
她忍著疼,反手就是一個大鼻竇,抽得那鵝暈頭轉向,然後一把扯開丟到一邊。
孫婆子看了一眼正在嗑瓜子的宋軟,靈光乍現,啪嘰一下就倒在地上:「了不得了,你這鵝咬人,疼死我了,賠錢!至少五個雞蛋!」
她往地上一滾,嗷嗷嚎:「我的屁股!我的肉!了不得了白寡婦指使鵝打人了!」
看著莫名眼熟的宋軟:……
其他人也覺得眼熟,順著孫婆子剛剛看去的方向看到正無語捏著瓜子的宋軟,有一瞬間的明悟。
想起來哪兒眼熟了。
壞了,還叫孫婆子學去了!
被眾人目光若有若目光掃視的宋軟:…………
她真的服了。
有人不樂意,混在人群中出聲:「孫婆子,大家都是一個村兒的,你這樣訛人不好吧?」
孫婆子目光如鷹隼般兇悍地掃過去:「喲,是劉家小子啊,怎麼,心疼你小老婆了?」
「你,你胡說!」劉大山面紅耳赤地回,只是到底有些底氣不足。
周圍人一片鬨笑聲。
「你放屁!」正還看戲的乾巴瘦大娘嗷得一聲加入戰場。
小老婆這話是能亂說的?傳出去是要遭批鬥的!這老不死的孫婆子是想連鍋端了她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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