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滴個天老爺,我是一次聽說有女流氓啊。」
被眾人以怪異目光齊刷刷盯著的鄭秋月繃不住,怒聲道:「我沒有!是他和我打架,我一個不小心把他的褲子扒下來了,又不是故意的!誰看得上他啊!」
「他一個大老爺們,就穿個褲衩就和我打架,有點誤傷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誰叫他穿這麼少的?他自己不檢點!」
「而且,他一個男人和我一個女孩子打架,說來說去也是他不對!」
鄭秋月當然不肯叫這大帽子扣在自己頭上——女流氓多難聽啊!
「大隊長,大隊長你聽聽!」林信平愈加悲憤,「我都這樣了,她還說我不檢點!」
兩個人吵成了一坨稀爛的地瓜,大隊長聽得腦袋疼,順手打算點一個旁觀者問話。
「我我我我我!」
韓珍珍主動舉手,毛遂自薦,態度積極地把剛才的事和大隊長學了一遍。
大隊長聽來聽去也覺得不是什麼大事,也不知道這些知青娃娃怎麼就鬧成了這樣,也許是年輕氣盛有精力吧。
但他年紀大了沒精力,他快點回去睡覺,遂打算各打五十大板地和稀泥。
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見一道影子從他身後竄出去了:「林知青,林知青你怎麼樣?你耳朵流血了!」
身影很熟悉,聲音也很熟悉,大隊長心感不好地慢慢扭回頭,果然看見原本說陪自己來的小閨女王杏兒不見了蹤影。
再一看,他的小棉襖裹到別人身邊去了。
大隊長:「……」
大隊長:「???」
第113章
兩蛋男
大隊長原本是想來調節知青點矛盾的,但是他現在覺得需要調節的是他自己。
偏偏他的小棉襖一點都沒察覺到老父親的心潮起伏,一疊聲地急促聞著那個該死的林信平:「林同志,林同志你怎麼樣?」
林信平剛大受打擊,一轉眼看到王杏兒一臉關切地看著他,差點汪得一聲哭出來。
但他憑藉著自己的毅力生生忍住了,他堅強地宛如一朵小白花,還反過頭來安慰王杏兒:「我沒事的,杏兒同志,這麼冷的天你怎麼來了?」
杏!兒!同!志!
這四個字就像四道驚雷,道道精準地劈在大隊長頭上。
好哇好哇,他就說這個小白臉子沒安好心眼子,杏兒同志也是他能叫的?叫王同志這三個字是燙嘴嗎?
大隊長看他這個裝里裝氣的樣子就眼睛疼,恨不得兩嘴巴子把林信平的嘴巴打歪。
還小白花?他刀呢?他要把豎著把這裝模作樣的狗尾巴草劈開。
但是王杏兒一點也不覺得林信平做作,他這樣堅強、自己受傷還不忘關心她的姿態深深地拿捏住了她。
「我聽見聲音是從知青點傳來的,能不過來看看嗎?哎呀,你流血了!」
她注意到林信平耳朵上被凳子帶的那一道紅痕,很是心疼:「怎麼樣,要不要去衛生所看看?」
大隊長終於憋不住了,冷笑一聲:「他能怎麼樣,屁大點傷有什麼好看的,再晚一點就癒合了!」
王杏兒不贊同地會看著老父親:「爹,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林知青是大城市來的知青,不像我們這樣皮糙肉厚。」
大隊長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誰皮糙肉厚?誰皮糙肉厚?
怎麼的,林信平身嬌肉貴讀書人,他們就一個個就是刀槍不入野豬精了?
大隊長可一點也不想要一個知青當女婿,這些個知青啊,幹活幹活不行,事兒事兒還挺多,一個大男人,和小姑娘打架,還叫嚷著被小姑娘耍流氓了,傳出去都叫人笑!
大隊長掃了一眼至少看上去瘦瘦小小的鄭秋月,對林信平印象更加不好了。
在東北,和女人打架的男人是分外叫人看不起的,還就為這麼點事,更是!
他沉沉著嗓音,繃著臉一張臉想快刀斬亂麻:「就這麼點事,大晚上的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鬧嗎?還耍流氓都喊出來了。」
聽見了嗎老閨女,這男的被人耍流氓了,不能要!!!
奈何王杏兒是一點沒察覺到,她還心疼上了,對著鄭秋月怒目圓睜:「你這個人怎麼這樣!」
她氣勢洶洶地看著鄭秋月。
鄭秋月不服:「要不這個死男人多嘴多舌像個雞婆,我會和他吵起來?他一個大男人和我一個姑娘家吵起來不說,還試圖上手,打起來吃點虧就這樣雞哇亂叫,到底是誰有毛病啊?」
——反正她就是不承認自己有錯。
原本這個囂張的態度應該叫來調和事的大隊長不喜的,但他此刻一聲不吭,甚至想讓鄭秋月再多說一點,好好敗壞敗壞林信平的形象。
再說,他其實還挺認可鄭秋月這番理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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